就在孟開驚愕的瞬間,黑影的身體沒有一絲的停頓,衝到孟開身前後,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果斷出腿。
那人在出腿後,他的那隻伸的筆直的腿,依然保持著出腿的姿勢,他的腿不但沒有放下,甚至沒有絲毫再次出擊的意思。他就那樣一腿站立,一腿懸空的姿勢默默的注視著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的孟開。
他的眼神很冷,他的嘴角甚至掛著一絲微笑,自信的微笑。
至今為止,在他一擊之下,還活著的人,一個都沒有。
沒有例外的意思,就是所有人都一樣,即便是剛剛殺了小九義之一的孟開也沒有任何的特別。所以,此刻孟開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前凹進去了一大塊,隨著那一腳粉碎的不止是孟開胸前的磁鐵,還有他的肋骨,他的內髒……
鮮血不斷從孟開的口鼻中湧出,並伴隨著一個個氣泡,孟開極力的瞪大雙眼,艱難抬手指向那個冷笑的男子,微弱的說道:你……你……才是……張……馬……
冷笑的男子此刻已經放下了他那還懸在空中的腿,對著孟開說道:“不錯。
在聽了張馬的話後,孟開身上所有的生命跡象已經流失殆盡。張馬的那一腳,讓他斷了十二條肋骨,此刻,他不但呼吸困難,就連張馬將那個他視為生命的黑色袋子拿走時,孟開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當張馬將那個黑色精致的袋子打開時,他臉上掛著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固,他在甩開了那個袋子後,將倒在地上的孟開單手提了起來,厲聲的喝道:“你把東西藏哪了?
此刻的孟開,已經說不出話,隻要一張嘴,便不斷有鮮血湧出。但不能說話,並不代表他不能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一個見過許多死人眼睛的人,他的表達情感的方式,自然也會比普通的人要豐富一些。
此刻,孟開什麼都沒有說,他隻是微笑著望著張馬。從他的眼神中,張馬能輕易的讀懂他的意思。
那是一種輕蔑交織著嘲笑、得意的眼神。
張馬情急之下,問了一個幼稚的問題。而孟開也用自己的眼神回答了張馬。
就在張馬想說出一些威脅的話時,張馬果斷的選擇了閉嘴,他那張冷峻的臉,在瞬間變成了鐵青色。
有什麼能威脅一個死人嗎?
沒有。
現在張馬才開始後悔。後悔自己剛才的那一腳有些重。
看著張馬吃癟的表情,孟開得意的笑了起來。雖然每次笑都伴著不斷噴出的鮮血,但他還在笑,而且笑的很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打斷了正笑的得意的孟開。
來人是一個樣貌異常猥瑣的男人,他帶著狗皮帽子,身穿一身大褂,鼻子下方留著兩撇狗尾胡兒,說話的時候眯縫著眼睛,一手摸著他的胡子,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斧頭幫近三十人被人全滅,隻有你帶著東西逃了出來,那群人還在追殺你,說明東西一直在你身上。如果說此刻,那樣東西沒在你身上,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在進這裏之前,你把東西藏了起來。我們的小弟方便的時候,在發現了你的同時,也發現了追殺你的人,這說明在這之前,你沒有機會去藏東西,
說到這裏,狗頭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麼為什麼,你會在進我們的勢力範圍後,不先找我們而是先去一個黑暗的角落那?
當狗頭說道這裏時,孟開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看著這樣的孟開,狗頭滿意的笑了笑,接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牌子,在孟開的眼前晃了晃,完全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但可惜的是,目光已經渙散的孟開,早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此刻,他非但不痛,反而覺得身體異常的輕盈……那種感覺很舒服……就像是他妻子的懷抱……
一個溫柔的女人,小鳥依人的靠在孟開的身上,她一手扶著自己的小腹,臉上洋溢著母親那種聖潔的光輝。在他們的頭上,是漫天的繁星……殺戮了半生,見過無數繁華的孟開,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他的幸福,他笑的很安詳,他不斷的說著什麼,每說一句話,便有一抹鮮紅從口中溢出,雖然沒人能聽懂他在說什麼,但卻能清楚的感到,現在的孟開……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