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希夜晚上參加一個晚宴,直到半夜十一點半才散場。
阿列開車載著他開往別墅,漫長的途中,轎車上播放著一段張學友的歌曲,一路上有你。
不一會兒,天空就下起了綿綿秋雨,帶來涼涼的寒氣。
閻希夜手中把玩著兩隻戒指,一堆鉑金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微亮的光,投映在他腦中的卻是許許多多清晰美好的回憶。
婉轉動人的歌聲在耳邊盤旋,那歌詞太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還需要很多勇氣。
是天意吧,好多話說不出去,就是怕你負擔不起。
你相信嗎,這一生遇見你,是上輩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讓我愛上你,才又讓你離我而去。也許輪回裏早已注定,今生就該我還給你。一顆心在風雨裏,飄來飄去,都是為你。
一場秋雨一場寒,秋天到了,冬天就不遠了。
令他更加悵惘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安然度過這個冬天。
回到別墅,他無力地走回房間。
房間的窗台上一直養著一盆被他嗬護備至的水仙,始終那麼嬌豔。
阿列站在別墅的外麵,正要開車離去的時候,回眸向閻希夜的房間張望了一下,忽然看到閻希夜站在窗台邊,用他修長的手輕輕柔柔地撫摸那朱他最愛的水仙花。
幾年前,那個冷酷的君王,最喜歡把養起來的嬌豔的水仙親手毀掉。
可自從和鍾歆瑤相愛,他再也沒有舍得讓他的水仙花受一點點傷。
他最大的夢想,是最心愛的那朱水仙花可以陪他天長地久,而鍾歆瑤就是那朱美麗的花。
不能,他不能讓老板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罪,一個人保守著重病的秘密孤苦伶仃。阿列咬咬牙,他決定把真相告訴鍾歆瑤。
於是他上了車,便拿起電話,撥給鍾歆瑤。
鍾歆瑤此刻剛剛洗完澡,剛剛吹完頭發,聽到手機鈴聲馬上走到床邊拿起電話,看到打電話的是阿列,便接起來,小聲道:“喂,阿列!”
同時,她拿著電話離開了房間,是怕齊展榕聽見。
鍾歆瑤拿著手機穿過走廊,走到一個沒人的空房間說話。
“阿列,閻希夜怎麼樣了?”她一直都擔心著他。
阿列遲疑地說:“老板他,很不好。”
“他是不是受傷了,不告訴我?”鍾歆瑤心急地問,同時咬住下嘴唇。
“是的,他不告訴你,一直不讓我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擔心,怕影響你難得平靜的生活,但是,他不是在電梯中受了傷,而是……他得了很嚴重的病,幾乎是絕症!”
鍾歆瑤的腦海一瞬間翻起驚濤駭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捏緊手機,把手機更貼近耳朵,“阿列,你再重複一遍!你說他得了絕症,是什麼絕症?”
“老板得了再生障礙性貧血,醫生已經宣判他的生命隻剩不到十個月……”
鍾歆瑤的身子不禁踉蹌。
猛地一晃,頭腦也仿佛遭到嚴重的鈍擊,眼前頃刻黑了一片:“再生障礙性貧血……怎麼會得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