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11點,顧少初回到沁園時,陸辭安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他回來,關了電視,爬起來坐正。
正襟危坐的模樣明顯是打算三堂會審。
顧少初將手中的手機放在茶幾上,轉身去廚房倒水喝。
出來的時候,就見陸辭安拿著手機上下把玩。
“女士的,而且是粉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跟虞美人的手機一模一樣。”陸辭安一本正經的分析。
“我記得你學的是金融,不是刑偵?”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說吧,是不是有情況啊?”陸辭安挑了挑眉,一臉揶揄。
將手中的水杯放下,顧少初眉目間隱有瑟意:“別人不了解我的情況,你還不了解嗎?我的人生由不得我做主!”
說到這個話題,氣氛有些沉重。陸辭安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眉心皺起:“你還真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一個沒感情的女人過一輩子?這麼多年,你為了顧家的事業盡心盡力,難道還不夠報恩?”
“養育之恩,哪是像你說的那麼簡單的,即便是這一輩子,我也報不完的。”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顧少初轉移話題:“別說我了,說說你吧,真的不考慮沈君之?”
說到自己的感情問題,陸辭安的情緒也有些低落,安若桐要訂婚了,用她的話說也是該的,她已經30歲了,再不找個男人就真的沒人要了,可這話分明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她知道他正在跟家裏抗衡,可成效一般。他為了她甚至差點和家裏鬧翻了,可老爺子用自己的“命”威脅他,他害怕了、迷茫了、怯步了。
至於沈君之,在這段愛情裏麵,她從來都是一個外來者,他如何會考慮?
陸辭安搖了搖頭,目光決絕而凜冽。
顧少初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不會幹涉,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就行了!”
很多年後,顧少初再想起這句話,才真正體會什麼叫世事無常!
轉眼間6月便過了大半,6月25號那天,錦書被強行塞了一張邀請函,地點是顧宅,主人公是顧姝雅。
傍晚7點,錦書從學校出來,直接上了一旁等待的私家車。
車子起步之前,錦書無意中看見有女人鬼鬼祟祟從學校出來,鑽進了等待在前方的私家車裏,黑色的寶馬車似曾相識。錦書卻記不清在哪裏看到過了。
女人上車後,車子絕塵而去。
錦書收起思緒,吩咐司機開車。
司機徑直將錦書拉到了陵城最大的理容中心,想必是葉柔安排好的。
將葉柔提前準備的禮服穿上,錦書坐在鏡子前,任人擺弄。
有造型師羨慕:“小姐您長得可真漂亮!”
錦書並不接話,隻淺淺一笑。
造型師見女子不說話,打消了想和女子攀談一番的想法,認認真真給女子造型。
一個小時後,錦書對鏡感歎,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到達顧宅,已經快9點了,將邀請函交到門口的侍者手中,侍者過目後,錦書提著裙擺走進了顧宅。
顧宅很大,從前門進入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姹紫嫣紅的奇景,美不勝收。花園裏種滿了不知名的花,一團團、一簇簇、盡相爭豔。大抵是因為宴會的緣故,花園裏布滿了各色的霓虹,星光璀璨映襯在一片桃紅柳綠之間,但凡行過處,皆有仆人鞠躬問好。再往前走,假山奇石,比比皆是。細聽,有汩汩水聲,從高高的山坳奔流而下,彙入水榭之中,溪水清澈,有魚兒自在遨遊。
來顧家的客人無不被此景震撼,皆駐足觀賞。
甲說:“顧家果然家大業大,這顧宅修的跟紫禁城一樣!”
乙說:“可不是,你知道就顧姝雅的生日宴,砸了多少錢嗎?”
甲來了興趣:“多少錢?”
乙附在甲耳邊,壓低聲音:“據說是這個數!”邊說,邊比劃。
甲大驚失色:“800萬?”
乙噓了一聲,甲自知聲音太大,收斂了些,湊近乙。隻聽乙說:“保守估計8000萬,不過,據統計應該遠遠不止。”
甲咽了咽口水,不說話了。
兩人終止了這個話題,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