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渾身白毛根根炸立,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一蹦三尺。安孜晴俏臉一寒,“噌”一聲拔出背上細劍,如臨大敵地直指三首狐。
唯有衛莊端坐原地沒事人似得胡吃海塞,艱難地咽下口中肉塊,衛莊抹了抹嘴,舉杯道:“既然閣下早就想吃,那就坐下一起吃吧,小弟廚子出身,對這烹煮之道,還算有點手段,絕對比生吃好吃。”
“哈哈哈,也好,不過我可有言在先,本來你們殺了它倒也沒什麼,我與它雖分屬同門,卻也沒什麼情誼,不會哭著喊著為它報仇。
但可惜,你們把它燉了,成功地勾起了我的食欲,我飯量有點大,這一鼎白虎肉吃不大飽,所以還得委屈你們湊個數,到我肚子裏走一遭。”三首狐客氣地說道。
“哈哈,沒問題,多大的事兒?三首兄快人快語,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我衛莊交你這個朋友,別說走一遭,就是走三遭,我也絕無二話。不過小弟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衛莊爽朗一笑,真誠說道。
“但說無妨。”三首狐微微詫異,有點意思......
“小弟聽聞,三首狐是這世間最美味的狐狸,滋味猶在九尾妖狐之上,小弟出身巨商富賈之家,嚐遍世間美味,即便是那九尾妖狐,小弟幼年那也是吃過的。
然而三首狐的肉,小弟卻從未吃過,今日趕巧,有緣得見三首兄,不禁心癢難耐,忍不住就想嚐嚐這號稱世間最美味的狐狸肉。所以,一會兒小弟若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三首兄見諒。”衛莊笑得很幹淨,仿佛在跟好朋友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好說,既然賢弟誠意相邀,那在下就不客氣了。”三首狐爽朗一笑,漫不經心地在衛莊對麵坐了下來。
衛莊熱情地為三首狐到了三杯桃花釀,三首狐三飲而盡。咂了咂舌,三首狐歎道:“賢弟做菜的手藝是不俗,可惜釀酒就差了點,這酒,淡了,像娘們喝的,沒意思。”
衛莊絲毫不以為忤,麻溜地換上一壺珍藏了八百年的玉堂春,重新為三首狐滿上三杯,衛莊慚愧道:“是小弟考慮不周,三首兄勿怪,來來來,嚐嚐家母釀製的玉堂春,八百年的陳釀,兩萬塊靈石一壇的好東西,平時我都舍不得喝,三首兄若是喜歡,一會兒,小弟給您打包一壇,三首兄也好留著黃泉路上喝。”
“哈哈,也好。”三首狐張嘴一吸,三杯美酒瞬間下了肚。
“好酒。”三首狐朗聲大讚。
“來,吃菜,吃菜,這白虎可是好東西,咱們邊吃邊聊。師姐,你也別幹站著了,來,一起吃。”衛莊熱情招呼,與三首狐爭著搶著吃肉。
安孜晴與兔子看得目瞪口呆,這二位雲淡風輕、客客氣氣地聊著一會兒要吃掉對方,仿佛在聊一件微不足道,事不關己的小事兒。而且還很無恥地推杯換盞,共同在一個鍋裏吃肉,親熱地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
這心得有多大啊......
輸人不輸陣,連衛莊這樣的弱雞都放得這麼開,安孜晴一練氣大圓滿的頂尖高手,還有什麼好怕的,輕移蓮步,安孜晴提裙,大方地在衛莊身側坐下,端起酒杯,淺笑道:“奴家也敬三首道友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