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3個人把股票賣了。朱達把他在中央太平洋公司所占的500股換成了10萬美元的中央太平洋公司的債券,但還是決定盡可能快地作出選擇,以便分別以10萬美元去買下“四大巨頭”中每個人的股份。他對東部產生了興趣,但他很聰明,10月3日他在舊金山登上了開往巴拿馬的“聖路易斯”號輪船,那天以前他一直不露聲色。安娜寫道:“那時他獲得了權利,並有了能力來買下反對者們的全部產權,以及太平洋鐵路的真正收益;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等著在他到達紐約市時與那些來自於紐約和波士頓的準備就職的先生們會麵了。”盡管當時的故事流傳著朱達已經放棄了鐵路事業和妻子去了歐洲,但(“千真萬確”,安娜說)那些不是事實,所有跡象都表明他是認真的,而且也會成功完成他的計劃。“紐約”最有可能指的是輪船和鐵路富豪科尼利厄斯·範德比爾特。科尼利厄斯·範德比爾特仔細考慮過要在尼加拉瓜和太平洋之間修建一條運河,並在1862年狂熱地收購、搜索和整合鐵路。他是那種性格堅韌、能力很強、無所顧忌的冒險家。他有能力支撐起中央太平洋公司。而“波士頓”可能指的是奧克斯·埃姆斯和奧利弗·埃姆斯(Oakes and Oliver Ames),他們擁有鐵鍁公司,從1866年開始積極地經營聯合太平洋公司而變得富有。範德比爾特和埃姆斯兄弟擁有的資產來源超出了亨廷頓的全部股份。而亨廷頓正在修鐵路,隻剛好糊口,而且這會兒可能還在為了那賺到的好處而高興著呢。
朱達永遠都沒有能夠實現他的希望。當輪船在加勒比海靠巴拿馬地峽一邊的亞斯平沃爾接旅客的時候,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他沒有坐在船艙裏旁觀,而是出來幫助那些單獨出行的婦女和兒童,用他剛買來的一把大傘為他們遮風擋雨。他遭到了帶有黃熱病病毒的蚊子的叮咬。“安娜,我現在不能在紐約做什麼了,”他在一個發高燒的晚上驚叫著,“我已經費了太多的腦筋和心思來與別人的金錢抗爭了。現在有了同樣多的錢,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了!”大約1個星期後的11月2日,他在大都會飯店死在了安娜的懷裏。7年後,在1869年5月10日,當最後一顆軌道釘在普羅蒙特裏丘陵被砸進鐵軌,完成了他設計的西部鐵路線的建設時,恰逢西奧多和安娜的第22個結婚紀念日。“那就好像,”她寫道,“我勇敢的丈夫的靈魂降臨到我的身上,我們就一起在那兒變得悄無影蹤、悄無聲息了。”
四大巨頭
科利斯·波特·亨廷頓
(Collis Potter Huntington,1821~1900)
他是個有創造力的人,生來就難以相處但又詭詐能幹。在四大巨頭中,他當然是關鍵人物,是他籌措資金,進行買賣談判,不厭其煩地遊說銀行家,並在華盛頓收買議員。他不愛顯山露水,在修鐵路的6年裏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在華爾街上一間陰暗的小辦公室裏工作,而讓斯坦福去充當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的公眾形象。逆境總會使人奮發,他就像一個柔道高手,能借助對手的力量。1849年在從紐約到金礦去的路上,他在巴拿馬耽擱了3個月,其間在惡臭的巴拿馬地峽往返了24次做買賣。他曾被執政的、爭吵不休的民主黨人士指責為“黑人解放運動者”,因為他痛恨殘忍地對待逃亡奴隸。他在1856年協助成立了州共和黨,公然藐視那些惡棍以及要當眾絞死他的威脅。他在舊金山支持自衛隊員們占領街道並絞死那些因民主黨人受賄而得到保護的家夥。
亨廷頓在鐵路建設初期的財產,與他的夥伴一樣,主要是來自於建設中的回扣。人們所知道的關於中央太平洋公司搞的花招比聯合太平洋公司的要少,那是因為馬克·霍普金斯“大叔”(Mark Hopkins)“不小心”把所有的公司文件都燒光了。中央太平洋公司使亨廷頓的胃口大開,他成了公司在鐵路建設中的主導者。他收購和合並了加利福尼亞州的許多鐵路線以擴大公司的規模,從而形成了一個被描繪為強大的八腳章魚似的鐵路王國。作為商人,他強調要守約,但在其他方麵,他卻並不誠實,而這種不誠實又是無懈可擊的。為了“做正確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地去賄賂國會議員。在弗蘭克·諾裏斯(Frank Norris)的小說《章魚》(Octopus)裏,亨廷頓被罵成壞透頂的謝爾格裏姆(Shelgrim),但是曆史學家尤金·赫德爾斯頓(Eugene Huddleston)注意到了這場戲結束時他取得的實實在在的成就:“他給人們留下了一個把東西部連接起來的運輸係統,縮短了廣闊的美洲大陸的距離。他使人們改變了對西部的看法,那昔日的美國大沙漠變成了西部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