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迪生得自己投入大部分錢來做這些工作。幸好當時他有50萬美元,西部聯合付了他很大一份報酬來買他的電報機和電話專利。原愛迪生電燈公司的董事們又在愛迪生電氣照明公司投入了8萬美元建設中心電站,但是他們不敢把資金投入到打造電力係統中去,可是沒有電力係統就沒有照明。“既然資方膽子小,那麼我就通過籌款來提供資金,”愛迪生宣布道,“就是個要麼建成工廠,要麼倒閉的問題!”隨之而來的利潤證明了他在製造業上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在1882年的仲夏,他賣掉了264台供60盞燈使用的新式發電機,紡織廠吵吵嚷嚷地要求更大功率的發電機,因為使用電燈發生火災的危險性比使用煤氣燈小。但這仍不足以使他在新建立的愛迪生電燈公司時有足夠現金來控股。當公司的資本增長到原來的3倍時,他不得不賣掉他2500股中的一大半。

穿梭於門洛帕克和嶄新總部(位於第65大街的一幢兩層棕色石砌大樓裏)之間,愛迪生這位實業家在1880~1881年間組建了一個有密切聯係的公司集團,就是愛迪生通用電氣公司(Con Edison and General Electric)的前身。他成功地任命了這些公司的日常管理人員,並以股份作為回報。他把巴奇勒派往巴黎,把約翰遜派往倫敦,去說服歐洲接受愛迪生係統。他讓厄普頓負責生產燈泡並將電燈裝上“哥倫比亞”號輪船。當輪船在1880年5月9日駛入大西洋時,它是世界上第一艘安裝有白熾燈的輪船,同時還有為電能的使用而做的華麗奪目的廣告。

為了在使用煤氣燈的人們的反對聲中得到挖開紐約大街安裝管道電纜的許可,大約在1880年的聖誕節時,他穿上最好的服裝,邀請市長和腐敗透頂的坦慕尼市政廳的市參議員們去門洛帕克觀看黑夜變白晝的景觀;勞裏非常清楚人們對於科學的渴望,在他的建議下,通過舉辦一場香檳酒會,明亮的燈光很快就獲得了認可。這次酒會在樓上實驗室裏舉行,場麵壯觀,由代爾莫尼克餐廳(Delmonico)供應酒菜,侍者都穿著燕尾服,戴著白色手套。愛迪生親自到紐約,在昏暗而肮髒的地方,去尋找一個地點修建中心電站,以按照設計來為散布在曼哈頓半平方英裏範圍內的房屋供電;他把珍珠大街255~257號幾間快要倒塌的倉庫買下來,從那兒可以看見未完工的布魯克林大橋高高的橋塔,正好位於市政廳的東麵。1881年12月,他開始挖開鵝卵石鋪成的大街,來鋪設從珍珠街對稱著往外輻射的管道電纜。城市的掌權者們命令似地說必須在清晨8點到下午4點之間幹活,對此他根本不在意。他經常大清早就下到溝裏檢查鋪線工做的接頭。這項工作進行了6個月。通常一周裏隻有星期天他才留在家裏陪瑪麗和孩子們,但是1882年9月3日的那個星期天不同尋常。愛迪生直到晚上都在珍珠大街上和他的工程師們反複試著操作每一個步驟,因為星期一下午就要開始初次使用係統了。“如果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過思考的話,”他後來回想起時說,“那就是在那天。”當他下命令讓蒸汽流動,搖動發電機,然後經過街道下麵的電纜把電流送到人們的辦公室裏、家裏和餐館裏的時候,是很可能出錯的。“煤氣公司是我們的死敵,隨時都準備著用我們最微不足道的失敗來攻擊我們。成功就意味著全世界都將認可我們的中心電站計劃;失敗就意味著我們會損失金錢和聲譽,並阻礙我們企業的發展。”當總電氣技師把開關按時在下午3點打開時,6套發電機組中有一套工作起來,蒸汽發動機在顫動著。那時已經到了德雷克塞爾-摩根公司的辦公室的愛迪生,穿戴著黑色的阿爾伯特王子外套、高高的圓頂禮帽、漿過的襯衫,等著那個重要時刻的到來,屆時他會在那兒把106盞燈聯在一起,完成儀式。它們都亮了!它們也在《紐約時報》的辦公室裏亮起來了。“像童話一般。”報紙上說,在夜幕降臨的時候,52根燈絲顯得更加明亮。開心的愛迪生此時已經離開了德雷克塞爾-摩根公司的慶祝會,去接一根在一個地下保險盒裏斷了的保險絲;幾天後,他又被緊急叫到安街與拿梭街的交叉口,因為電漏到了一個水坑裏,街上的馬好像在跳舞,這讓他覺得非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