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了九個月的勇氣,像一個膨脹的氣球,不斷的給自己勇氣去麵對生死,去麵對訓練,但是最後被一個噩耗一針紮暴了。
所以的一切動力都來自他們,姐姐,姐夫,軒軒,現在我該如何麵對。
來到這,我什麼都不想,我隻想不讓姐姐失望,完成對她的承諾,給他看看軍裝。但是我現在既讓姐姐失望了,也完成不了自己的承諾了。
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我救了多少人?我的浮屠呢?我的功德呢?難道就給我這樣的意外,這樣的打擊?
一個字:亂!我十九歲的生日剛過不久,才聽到他的聲音,要我這樣接受。
這短短的一輩子,我遇到了許多人,對我有著沒齒難忘的恩惠。部隊裏永遠是枯燥無味的,訓練,出警,永遠是這樣的生活。
我不怕苦,也不怕累,什麼都熬了過來,因為自己的信念還在。身體裏就是一根柱子,支撐著所有的意誌,奮鬥下去的意誌。如果它倒了,我再也支撐不起來了。
不用說我的脾氣有多壞,一個混混,在街上到處惹事的人,能好到哪去。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家人而當了兵,改變了所有。
訓練累的時候,痛的時候,那種意誌隻能咬破自己的嘴巴堅持著。但是也過來了,就像老兵說的,訓練練不死人。
很多次拳頭伸出去的時候,又縮了回來,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別人。
別人為什麼而承受自己的脾氣呢?於是我寧可自己痛的時候把自己打的遍體鱗傷。
戴伊勝跟我說了很多,沒日沒夜的談心,譚進軍也跟我說了很多,也是沒日沒夜的談。
我把自己給打了,打的自己輕微腦震蕩。我怎麼下的去手?我不會因為自己而傷害一個對我好的人,如果要打,自己第一個該打。
十八年來自己做什麼?對家人做了什麼?胡作非為,忘恩負義,自私自利,這樣的人不該打嗎?
這些事隻有幾個人知道,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戴伊勝,梁澤海,譚進軍,這些對我好的人,我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
忍著所有的一切,麵對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顧不得小家,戰鬥我還是照樣上,從來不退縮。
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躲起來哭一會。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我想應該到了放下防備的時候。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去完成每一次戰鬥,我知道自己開始畏懼水,逃避水,但是還是任水淋的透透的。
每次被水淋得透透的,他的小手在水中掙紮的那一幕就清晰的浮現在我眼前,好恨自己不能忘記。
譚進軍要我休息,調整好,戴伊勝要我休息,調整好,梁澤海要我休息,調整好。我沒有,是我該上的時候,我就去了,那是我應該的。
家事是家事,國事是國事,我不會混在一起。每天訓練老兵都會重複著一句話:活著就要承受痛苦,死亡才是解脫。
但我應該死在戰鬥中,而不是這樣結束,所以每次我都是衝在前麵。他們都很擔心我這樣的狀態,但是我沒有在戰鬥中想家裏的事,即使是在難過。
譚進軍這個鐵一般的漢子不知道跟我一起哭了多少次,以前我哭一次他打我一次,而現在他要我哭出來,別憋在心裏。
而我隻是跟他說著我的感受,作為一名戰士的感受,能不哭我就不哭,實在難受了,我就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