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都覺得,這個叫徐陽的藥商兼大夫,果然是個好朋友,出手大方,又平易近人。
雖然大部分侍衛都身出名門,隻是帝都內大官太多了,平日裏對一般老百姓他們自然飛揚跋扈,對於有些地位的人,他們可不敢得罪。
畢竟是一棵樹倒下能壓死五六個三品官的地方,誰知道那個裝束普通的人就是禦史,哪個商人就是某王爺的白手套。
而徐陽就不同,平日裏對這些侍衛甚是尊重,好酒好菜根本不用他們多說,早就安排好了,還經常請教他們關於武藝的問題,侍衛們當然是傾囊相授。
別說,這一路上,徐陽的武藝漸長。
畢竟都是些精英級別的大內侍衛,當年華山派不可一世的一流高手歸辛樹,也是被這些侍衛的前輩們堆死的,如果說他們武功弱,誰都不信。
最次的一批二等侍衛,放到江湖上也起碼是二流高手的級別,更不要說還有好幾個一等侍衛。
每個武功都不弱於田歸農這個等級。
徐陽在和他們的交流中,受益匪淺。
這使得徐陽更加殷勤,畢竟這種係統性的學習機會,從前從未有過。
徐陽學武至今,隻有兩個人好好教過他。
一是越女阿青,可惜阿青自己都不清楚武功是如何修煉的,越女劍法多半是靠徐陽自己領悟得出。
第二個就是於萬亭了,不過限於時間過短,也不過就是點到為止。
其它時間,徐陽都是自己參詳,修煉,完全沒有係統性的學過。
這一路上,前後將近二十天,徐陽才算是真正踏上正常的習武之路。
可惜美好的時光終究也有到頭的那一天。
這一日午間,已經遠遠能看到廣寧城高高的城牆了。
當年李成梁虎踞錦北,那些女真頭人們不過隻是李老虎驅策的鷹犬,努爾哈赤少年時也曾經被俘,被迫當了多年李成梁家的仆役。
之後作為北方九鎮之一,在明清交戰的那些年頭裏,也算是久經戰火了。
如今歸屬錦州府管轄,隻是一個縣城。
然而卻有與別的縣城完全不同的氣勢,僅僅是城牆也不比錦州府的城牆矮。
隻是年久失修,頗有破損,略露頹態。
天龍門的北宗,正是坐落在這廣寧城內,可以算是一頭坐地虎。
平日裏,瞞上欺下,多行不義之事,早已不再有當年門派成立之初那副雄心壯誌了。
眾侍衛見目標已然不遠,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之情,百騎爭先,紛紛策馬直奔廣寧城而去。
這一路,經過侍衛們的調教,徐陽的騎術也大有長進,居然能勉強跟上隊伍。
既然是來興師問罪的,眾侍衛便沒打算講什麼規矩。
原本應該先去錦州府或者廣寧縣衙報備,並且要求配合的,然而生怕嫌犯得知消息偷跑,眾侍衛怎麼肯亦步亦趨,隨便找了個路人打聽好去天龍門的路途,便直奔而去。
田歸農此刻正在天龍門內堂,唉聲歎氣。
雖然之前挑撥苗人鳳、胡一刀兩人對決,最終害了胡一刀的性命,然而他在其中並沒有獲得想要得到的好處。
相反,惹惱了苗人鳳,平白失去了原本的奧援。
之後想要投靠和親王,卻又因為發現對方的野心過大,生怕平白惹禍上身,因此告辭而去。
這樣一算,自己這一去一回,非但沒有拿到原本計劃中的那些好處,相反,還多了好幾個對頭。
尤其是那個野郎中閻基,原本自己還想利用他來辦事,沒想到,所托非人。
這次行動中最大的好處,那個鐵盒,居然被他拿到了手。
之後傳來的訊息,更是印證了田歸農的想法,居然能一力殺死滇南四傑,他憑的不就是鐵盒中的胡家刀譜?
若是自己得到這本刀譜,想來自己的武功也能突飛猛進,到時候就算是苗人鳳都不是對手。
那麼,殺了苗人鳳,拿到他手裏的寶藏地圖,加上自己手裏這把闖王寶刀,那李自成留下的寶藏不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有了這份寶藏,天下自己何處不能去得?
有朝一日,若是朝野有變,自己也並不是沒有再進一步的機會。
可恨,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個閻基給破壞了。
想到此處,田歸農不由得暗起殺心,心中盤算著,如何對付閻基。
一旁幾名弟子和門人,也不敢勸。
掌門這次回來以後,脾氣變得好生古怪,接連幾天都有門人因為各種事由被掌門懲戒。
這時,平日裏駐守大門的幾名門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高喊:“門主!不好了,有點子闖門,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