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磕了碰了,把你賣一萬遍都賠不起。
尤其是剛剛那位,萬幸是沒撞上啊,撞上這就算是碰瓷。
都夠蘇州織造府賠半年入息的了。
當然徐陽不會告訴他,這柄白玉如意是剛剛從隨身空間裏拿出來的,從懷裏掏出來,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管家瞪了徐陽一眼,他也並不認為這是徐陽本人,還以為隻是一位下人。
“你家主人何在?可以進府赴宴了。”
徐陽也懶得離他,轉身就進了和親王府。
門口兩位侍衛還對他挺客氣。
此時如果王府管家還不明白這位就是正主,也就算瞎了。
隻是,明明那麼有錢,換一身好衣服那麼費勁嗎?
或者說,這就是有錢人的惡趣味?
門外眾人驚歎不已先不提,隻說徐陽進了王府,自然有專人帶路去宴席。
和親王府很大,徐陽估算了一下,占地不下百畝。
若是沒人帶路,以徐陽路癡的屬性,估計人家都吃完了他都未必能找到地方。
帶到宴席所在的和慶樓之後,領路人指點了一下徐陽的座位,便躬身告辭,出門去了。
徐陽謝過對方後,便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位置還不錯,雖然並不在離主座最近的地方,起碼也是前三排了。
作為一介白丁,無任何官職在身的徐陽表示很滿意了。
然而他滿意,不代表別人也會滿意。
好多送了重禮,官階也不低的官員,對於有個一看就是黔首的家夥,居然坐在比自己更好的位置,十分不解,更加不滿。
官場是最注重位階和資曆的地方。
別說一個老百姓,就是同朝為官,位置坐錯了一點,也是不小的罪過。
輕則被人杯葛彈劾,重則都可能丟官去職,甚至丟了小命也有可能。
因此當徐陽大大咧咧地坐在明顯不應該是他坐的位置,周圍的議論聲就開始漸漸響起。
要知道,在這座王府中,這座專門負責酒宴招待的和慶樓,未必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踏進來的。
一些同來送禮的富商,由於沒有官位,按慣例,也隻能在次一等的餘慶樓裏用宴。
何況這個看上去極為窮酸,也並無半點氣質的家夥。
或許是安排座位的王府下人搞錯了?
應該是如此沒錯了。
許是這家夥本身應該在別的地方飲宴,領路的下人把他錯引到和慶樓來了?
這種事如何使得?
自有好管閑事的官員站了起來,走到徐陽身邊。
“這位,這位朋友,你怕是坐錯了位置吧?”一臉倨傲的三品京官於敏中如是道。
於敏中,乾隆二年狀元及第,時任內閣學士,上書房行走。
他有倨傲的本錢,本身就是乾隆朝第一次開科取士的狀元,十六年來兢兢業業,做事小心,這才累遷至內閣學士。
而今看到一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平頭老百姓,居然位置在自己之前,如何令他不氣惱?
叫他一聲朋友,於敏中都感覺自己有些臉紅。
這種連自己位置都不清楚的家夥,就該直接一腳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