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秦夜自稱臣,可見劉喜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依照大秦律令,除了麵見皇帝和太子儲君,任何人都不能自稱臣,一旦傳了出去,便是妥妥的謀逆大罪,株連九族。
秦夜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虛手輕抬:“起來吧,日後在我麵前,不可稱臣,下不為例。”
“是,謝殿下。”劉喜從地上爬起來,躬身拱手,小心的拭去了額前的鮮血和汗水,心中微微有些苦澀,他知道,自己在這場奪嫡爭儲中,已然早早的完成了站隊,或許還是整個大秦官場中最早的一個。
跟在了秦夜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身後,是福是禍,唯有聽天由命了。
“在外人麵前,你我素不相識,隻是一麵之交,明白麼?”
劉喜點點頭,拱手道:“下官明白。”
“康泰安倒下去,你便是下一任的廣原郡守了,不過區區正六品的官銜還不夠,對我來說沒什麼幫助,我會利用一切手段,讓你早日踏入荊州官場,日後甚至有機會,直抵皇城中樞,麵見天顏。”秦夜拍了拍劉喜的肩膀,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劉喜眼睛一亮,咽了口唾沫,躬身拱手,恭謹的道:“多謝殿下栽培,日後但有差遣,下官必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以報殿下知遇之恩。”
秦夜點點頭,沉默片刻,轉身對眾人道:“成立鳳鳴和血蝶這件事情,出了在場諸位之外,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出去,事關重大,一旦為外人所知,我等皆有性命之危!”
“謹遵殿下吩咐。”一眾女子同聲拱手,人人眼中難掩激動。
秦夜笑了笑,看向齊嵐和藍音兒二人,道:“音兒,齊嵐,帶著我分撥給你們的人,現在便開始籌備,待到了廣原郡城之後,鳳鳴和血蝶便正式開始運作。”
“是。”藍音兒和齊嵐對視一眼,行了一禮,帶著各自的人退了下去。
“公子,此人怎麼辦?”沐長生走到秦夜身旁,指了指如爛泥般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蘇姓青年,滿臉恨意,冷冷的道:“是不是殺了?”
秦夜看了他一眼,眼中一凝,沉吟片刻,搖頭道:“暫時別殺他,弄醒了,我有話問他。”
“是。”沐長生點點頭,而後來到蘇姓青年身旁,一腳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腹部。
“啊——!”蘇姓青年身子猛然一顫,發出一聲慘叫,醒轉了過來。
沐長生提著他的衣領,如同拖死狗般,將他拖到了秦夜跟前,冷冷的道:“公子有話問你。”
“別……別殺我……我是蘇家子弟,我爺爺是蘇廣平,我大哥是蘇沐白,你們殺了我,沒有任何好處,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錢,放過我……”蘇姓青年語無倫次,臉上滿是驚惶。
秦夜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不需要錢,我隻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對了,我便放你離開,但若是敢有半點隱瞞,殺!”
“真的?”蘇姓青年眼睛一亮,看向秦夜。
“一言九鼎。”秦夜看著他,淡淡的道。
蘇姓青年咬著牙,片刻後,抬頭看著秦夜:“你問吧。”
“你身上有蠻族的味道,從何而來?”秦夜盯著他,麵色冰冷:“我見過蘇沐白,他身上可沒有這種蠻族的氣息。”
“你……你……”蘇姓青年雙眼猛然大睜,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般,看著秦夜,半響說出一句話來。
秦夜冷笑道:“不要試圖欺騙我,沒什麼東西能瞞過我的眼睛,你修煉了蠻族的秘術,對嗎?”
“我……”蘇姓青年張了張嘴,掙紮片刻後,這才道:“我說了,你真的放了我?”
“說!”秦夜暴喝一聲,嚇的蘇姓青年渾身一顫。
“前些日子裏,從廣原侯府來了個神秘人物,整天躲在房間裏不見人,爺爺將他奉為上賓,這種秘術,就是他給的,族中但凡有些資質的人,都修煉了,沐白哥人在外麵沒回來,他一回來,肯定也會修煉。”蘇姓青年看著秦夜的眼神,麵色慘白如紙,生怕秦夜不信,又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親自去求證,放了我吧……”
秦夜雙目微眯,沉默不語,許久之後,狠狠踹了他一腳:“滾吧!”
“是……是是是……”蘇姓青年麵上一喜,連滾帶爬的跑下了山,不敢多做停留。
沐長生眼中滿是疑惑,看著蘇姓青年的背影,不解的道:“公子,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要敲山震虎,打草驚蛇。”秦夜冷笑著,眼中閃過一絲濃重的殺意:“那群北蠻的手伸的真長啊,竟然伸到了荊州來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