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心似乎被勾動了什麼,雙眉緊皺,那不願回首的記憶湧現了出來。
賀長臨笑了笑,繼續說道,“若你不喜歡我,隻需與我明言,賀長臨又豈會半分勉強於你,隻可惜你心中不承認愛著我又愛上了別人,你拿著軟弱去逃避,一走了之,我父親受不得這般大辱,咳血三月而亡,你父親自覺無顏麵對,三年前鬱鬱而亡,你可曾回來上過一炷香,畢竟這兩人你都曾親口喊過一聲爹啊。”
賀長臨的語氣好似說著一件平常的事,他的語調始終平穩沒有波動,似乎一切都與己無關的樣子,這種可怕的平靜反倒聽得李良心裏發顫,他大叫道,“賀長臨,你懂什麼,她爹過世之時,樂心早已決意回去,是老子不許,老子把她綁在了家裏,日夜不停的看了她七天七夜,期間茶水未進,米粒未食,若不是強行續了她的姓名,早在她爹走的那天,她幾乎就要跟著去了。”
賀長臨回過頭冷眼笑道,“你何必多言,我難道不了解她嗎。”
李良喝道,“賀長臨,你說這些無非就想讓她心生愧疚罷了,這種惺惺作態的樣子,還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要想罵就大聲的罵,何必講這些廢話。”
“罵有什麼用。”賀長臨搖著頭,冷笑著,“罵她是讓她好過,可我哪有這麼好心,我就是想讓她愧疚,難受,難受的要死才最好。”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變強的嗎,我這就說了。”賀長臨扯開了自己衣服,袒露著身子的賀長臨一下讓李良一下呆住了,這是一幅怎樣的身子,單用骨瘦如柴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賀長臨幹屍般的身子有著坑坑窪窪的凹陷,他微笑冰冷地指著自己的身子說道,“這些都是一些爛掉的肉,被我親手刮去的,這裏爛得比較淺,隻刮了一刀就幹淨了,這裏爛得很深,裏頭還長著蟲,我來來回回刮了好幾次,每一刀都很疼,骨頭碎都刮了好許,好了之後這些洞上的肉卻怎麼也長不回來了,所以我成這幅樣子不奇怪。”
賀長臨開始笑了,他對著樂心笑著,“我這個樣子,你心疼吧,你一定心疼了吧,我早就說過了,你不是不愛我,你隻是沒那麼愛我,你看,我多了解你啊。”
樂心的臉上終於不再死寂,她怔怔的瞧著賀長臨的身體,一雙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開始流了出來,看得賀長臨笑得更大聲了,“好好好,我喜歡你這樣,你要哭,哭得多一些,我就會舒服些,我練功走火入魔,經脈錯亂全身癱瘓,那些內息跟刀子和蟲子一樣,在身子裏麵不停的爬啊割啊,每次都要把我折磨到昏死,第一天發作的時候我就想死了,想馬上去死,可是我做不到啊。”
說到這裏,賀長臨的身上陡然浮現一股煞氣和死氣,他麵目猙獰,咬牙切齒地一手掐住了樂心的脖子開始哈哈大笑,“我連咬舌自盡的能力都沒有,我是清醒的,可我動不了一個手指頭,他媽的,我看著自己身上開始爛掉,然後有蒼蠅“嗡嗡嗡”地飛過來在上麵叮咬,有老鼠爬到身上“吱吱吱”地啃噬,但我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這種折磨周而複始,整整三百六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