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杉凝神,雙臂微沉,擺了一個架勢,標準漂亮,就是最嚴苛的老師都挑不出一絲的問題,這丫頭對自己可是下了狠功夫了。
隻是從架勢來看,慕杉練得是最稀鬆平常的秘籍,這些過時的招式本身就漏洞頗多,撰寫秘籍的人也不是什麼高手,習得這些招式的人有著天生的不足,與人交手之時便往往有著許多壞習慣和小動作。
這些缺點在功力淺薄之時還無大礙,但是若不加以改正,缺點會隨著境界提升而放大,成為弱點,這些弱點到最後往往致命,這就是修行之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即使磕破了頭要擠入名門,尋求好的領路人。
所以慕杉的起手式一出,所有人都不看好她,這個招式實在太大路貨了,是哪個野路子混出來的小丫頭跑到這貽笑大方。
海大龍一咧嘴,對著南歌低聲道,“你就沒教過她?這個招式低劣到完全看不下去。”
“是嗎。”南歌卻微笑著,“可我覺得,還不錯。”
慕杉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藍之色,整個人靈動直行,瞬間爆發的速度倒是讓不少人眼前一亮,卻也僅僅停在了眼前一亮而已。
慕杉隻出一招,簡單明了,她的手掌有淡淡的氣流纏繞,雖說稚嫩的內勁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也證明了這個小丫頭已經是個入了品的修行者。
賀長臨不躲不閃,躲閃才會是個笑話,他伸出一手,輕巧的對上了慕杉的奮力一擊,雙掌相接下,慕杉那隻瘦弱的小手完全沒有什麼存在感,這一擊意料之中的平凡,甚至周圍的沙土都沒有太大的飛揚,賀長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收掌而立,淡淡的說道,“你通過了。”
一個牌子輕輕的落在了慕杉的手裏,慕杉握了握自己手,她的全力一擊如泥牛入海般了無音訊,雖然早就有了預想,可現實不免有些打擊,慕杉一撇嘴,默歎著,“果然跟想的一樣。”
賀長臨從慕杉身邊走過,拳頭一攥,便把慕杉那股古怪的內力給瓦解了,他對著台下的人又繼續說道,“下一個。”
眾人眼瞅著慕杉這個不入流的女娃子都通過的考驗,無形中給了不少人信心,自己難道還能更差咯?
隻是沒有人發現,在賀長臨與慕杉身形交錯後,慕杉的表情有了波動,因為賀長臨以內勁將聲音逼成一線,直接傳入了慕杉的耳裏,“好好保重,生死道的同路人。”
梵門的考驗就同他們說的一樣,真的隻是把未入門的修行者排除在外,講究著一個和氣,過招之間極有分寸,往往點到為止,賀長臨的五感敏銳,對於上品武者可能造成不必要損傷的高手,在動手之前都會淡淡地問一句,“你想打嗎?”
海大龍上場後一如既往地舔著自己那張厚臉說,嬉笑著,“我不打。”
最後場下隻留有寥寥數人未領牌子,海大龍疑惑問道,“南兄弟,你還不打算上嗎?”
南歌一笑,“不上的話,午飯不就要自己掏錢了。”
海大龍搖頭笑了笑,“能贏嗎?”
“要贏很難,不過要輸也不容易。”南歌輕聲說罷便走上了台,步伐不急不緩,隻是上台的方式普通了一些,在一眾人飛身上台賣弄身法的襯托下,南歌的普通卻也吸引眼球。
眾人隻見一個臉麵生嫩卻掛著一圈絡腮胡子的年輕公子哥走上了石台,腰間一左一右別了一長一短兩件兵器,是少見的雙武器修行者,雙武器常有雙刀、雙劍、雙錘、雙槍,突刺,可這長短不一的雙武器到沒見識過。
雙武入門困難,對身法要求極高,是最不易修行的兵器之一,這位公子哥這般沉穩登場,有什麼本事,倒讓人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