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南蠻之地之人,大多顏有麵紋,用黑布將頭纏起來。小鎮不大,雖然沒有中原商賈的繁華,卻酒館青樓樣樣不少,其實文化的交流早已不在封閉,中士之人亦有在此落腳,隻有一點,無論是哪裏來的都會穿上這南蠻之地的衣服,黑色的頭巾包著額頭,可能這是入鄉隨俗的僅留的一點東西了。
所以鎮子裏的人幾乎都認識那個醉鬼子渝,他好像是鎮子裏唯一一個穿著中土服飾的人了,更何況是看到他的時候都是東倒西歪的,特別的酒館裏的老板和店小二。
仿佛是例行公事,子渝又來到了熟悉的酒館。
“小二,來一壇上等的花雕!”子渝大叫道。
“唷,爺您來啊,上等的花雕是有,不知道您什麼時候能把前幾日欠下的酒錢給付了。”
“你還怕我不給你錢?”其實子渝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小聲,他也想如那些地痞無賴似的蠻橫起來,可是尊嚴卻不允許他這麼做。他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隻有酒,才能給他最大的安慰。
“客官,您看我這也是小本買賣,您這個喝法又不付錢,不和地痞無賴一樣了嗎?”酒館老板走到了子渝桌旁說道。
“地痞無賴?”這句話真的是深深的刺痛了子渝,往日的光鮮與今日的窘迫真是諷刺的對比,不知是壓抑了多久的不快,一把把桌子掀了了過來,大聲喊道:“你說誰是無賴?!你敢說我是無賴!”
“不花錢來喝酒,竟敢這樣撒野!”酒館老板喝到,“我看你也是中土人士,本想照顧你一下,想不到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打!”
隻見從酒館後麵來了幾個精壯漢子,雖是穿了異族服飾,卻露著膀子,幾個人把子渝拖了出去,拳打腳踢就上去了。料想幾個普通蠻力的漢子怎麼能是子渝的對手。
然而此時的子渝卻沒有任何還手的欲望,一來事情本來就是自己做的不對,二來此時頹廢的他對這個根本就不在乎。“來啊,打啊,狠狠的打!我就是個廢物!”子渝昨夜的酒勁顯然還沒有下去,一會就昏了。
夜裏的風格外的冷,子渝被這冷風吹了一個顫抖,醒來過來。
他勉強的站起身來,頭依然疼的厲害。打量了一下周圍,這裏不是小鎮,更不是自己的住所,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其實此處正是南蠻幕血傀儡座下羅刹王的禁地——殍野天潭。
殍野天潭,惡靈流竄,惡臭遍野,所謂:
千裏浮遊餓殍,氣吞白骨一湖。
作罷生氣,昔日落款押孤處。
都言落葉知秋,銅壺逆流成毒。
笑看鳴冬禪,古城繡門掩。
百年未現點綠,淒淒殍野天潭。
子渝於跌跌撞撞,不知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說是一個幹枯死潭,但是這裏麵彷佛有水,隻不過這水不知被什麼東西參雜著,粘稠的很,一股股惡臭在裏麵散發出來,腰間的湛瀘聲聲作響,子渝知道,這附近一定有很多惡靈於此。
子渝強打了個精神,握了握腰間的湛盧寶劍,隱隱約約中卻是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注釋一】湛盧劍,據《六道上古神器》記載,此劍為上古鑄劍大師偶冶所鑄,此劍融合人間正氣,劍身寬厚,有祥和之感,又如上天那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眼睛,不得看到世間任何的不公與殺戮,又被稱為正義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