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不是我的責任2(1 / 2)

我吃了一驚,“姑,你知道啊?”

“怎麼能不知道?以前有過合作,靳華妍是陳齊東的初戀?”姑媽語氣中滿是讚歎,“陳齊東眼光真不賴!”

我好心提醒,“姑,陳齊東現在有老婆,不是初戀哦!”

姑媽遺憾地說:“可惜了。”

我一臉的問號,“為什麼?”

“靳華妍可不簡單,奇諾是她一個人創造出來的,跟姑媽當年非常像,姑媽就佩服這樣的人。”

我忍不住為前老板辯駁兩句:“陳齊東現在的老婆也不差啊,把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還給他生了孩子,多圓滿啊!”

姑媽想了想說:“你這麼說也對,靳華妍畢竟和姑還是不一樣的,姑起碼有孩子。”

我半晌無語,想不到姑媽這麼大的人了,攀比的心卻是與日俱增。

“姑,你為什麼要問陳齊東?以前都沒聽你提起過他。”

姑媽神色有異,“姑就是問問,看看他現狀如何。”

“什麼意思?”

“比鄰啊,”姑媽將我拉到臥室裏,對我說,“你知道的,當初你一門心思的就要跟他去創業,姑媽開始反對,後來同意了。”

我點頭,“對,陳齊東不知道給您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好話說盡你都不鬆口,他一來你就立刻被說通了。”

其實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當初還有過“該不是陳齊東利用美色才能成事吧”的猜測,不過這樣的想法是萬萬不能讓那兩個當事人知道的。

姑媽顧不上理會我的心理活動,自顧自說:“比鄰,當時他是過來跟姑攤牌的,要不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跟著他混?”

我心思一動,問她,語調緩慢地,生怕嚇到誰地,“攤了什麼牌?”

姑媽像是經過了非常掙紮的心理活動之後,才說:“他說他是來贖罪的。”

我慢慢地問:“贖什麼罪?”

姑媽眼神哀傷地看著我,對我說:“替他家人贖罪。”

這本已是我早就知道了的事情,可當它真真切切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神俱都一震,眼睛酸脹的難受,我將它們閉上,緩了一會,我說:“他還說什麼了?”

姑媽的聲音裏透著無限無奈,“比鄰,陳齊東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想要保護自己家人,是不會讓我們得到什麼有力證據的。”

我忍著眼淚,心裏將陳齊東從頭到腳罵了好幾遍。

每個人都自私,每個人都有他想守護的人,那他們有沒有想過,當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時候,那樣的行為是不是挺自私的?那樣的行為,對一個普通家庭而言,是不是挺過分的?或者咱們把範圍縮小一點,那樣的行為,對於一個高中還沒上完的未成年女孩子來說,是不是挺殘酷的?

從姑媽家離開的時候已經快要夜裏十二點了,臨走之前我上了趟廁所,把燈光開到最大,瞪著眼睛看鏡子裏,然後把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袋敷到眼睛上——那會情緒一下子沒控製住,倒在姑媽的懷裏無聲痛哭。

不過那並沒有很快奏效,眼圈依舊紅紅的,是個人,隻要他不瞎,都能看得出來那是怎麼回事,這下可慘了,要是奚江問起來,該怎麼向他解釋?一想可也不一定,奚江又不是閑的發瘋,應該不會注意到我的異常,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

這樣翻來覆去的思考間,時間分分秒秒匆匆而過,渾然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姑媽過來敲門,我才回神,慌忙應了一聲,關了燈趕緊出去。

“姑,你看我的眼睛,看得出來嗎?”

姑媽老眼昏花的看了好一陣,十分肯定地說:“沒事,肯定看不出來,聽姑媽的,準沒錯。”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但不相信也沒辦法了,再不出去,奚江就該過來了。

也許姑媽說的真對,出去這一路,的確沒有人發現並問我,奚江也隻是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下頭,而後就跟兩位老人家打了聲招呼,率先去外麵取車。

我心中一時間不知是該失落還是該慶幸,家裏這些人也就算了,可我這麼明顯的異樣奚江都沒有發現,是不是在他眼中,我真的那麼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雖然心情低落,但還是要認認真真和姑伯道別,畢竟下一次再見,很可能又是在新年的前一天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未發,是因為心中有氣,也因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做個開場白。

感覺再說什麼都覺得沒意思,剃頭挑子一頭熱,自高中開始就這樣了,隻是那時候還看不見很多希望,就也沒那麼難過,現在……真是一言難盡。

忽然覺得回去的路程長到不知該做點什麼來打發,看手機還有電,果斷掏出來玩遊戲。

死了滿血複活,活了又血槽空空的死去,被虐好多遍之後,車子終於停下了,我以為到家了,沒想到隻是個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