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當然不再滿足於拉手親嘴了。他經常盯著劉英美麗的身姿發呆，這時她會笑他：色迷迷的，好壞。嘴裏雖這樣說，神情卻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方麵，他缺乏經驗，就像中國足球一樣，臨門一腳不行。
他需要的不是傳球，而是把球射入球門。
這時，酒精幫了他。那天他給她買了一部手機，時下最流行的那種。為了這部手機，他一個月沒有上課，打了四份工。劉英很高興，原本不喝酒的她陪著他喝了一杯。
酒能亂性，色能迷情。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比較自然了。
這可以說是柳明精心策劃的陰謀。喝完了酒，暈乎乎的柳明抱著更加暈乎乎的劉英進入學校旁邊的一家旅館。
第一次對柳明來說，僅僅是個儀式。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被一種無名的力量控製著，有條不紊的做著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他很佩服自己，沒有一點慌亂，就像吃飯洗澡一樣，順利地完成了該做的事。這些動作，他已經在頭腦中演練了無數遍。
儀式總是形式大於內容。在儀式之後，他明白，自己的人生翻開了新了一頁。
男人的成熟，需要一些儀式。
柳明沒有得到多少快樂。他還需要時間去尋找兩性之事的豐富內涵。
他感到失望的是，劉英並不是第一次。這讓他意外。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
後來，還是她自己主動說起的。她沒有隱瞞自己的過去，說她高中時喜歡過一個老師。她的第一次就給了他。
這讓柳明不是滋味。
但他還是很喜歡劉英。
一晃就大學畢業了，就業成為不得不麵對的難題。留在大城市，很難兩人同時進入一所學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老師成了人人擠破了頭努力想成為的職業。
柳明極力說服劉英去農村當老師，說農村空氣質量好，沒什麼生存壓力，農村人純樸好相處。
劉英有一個擔心，農村老師收入低，怎麼能幫助她與他的家庭擺脫貧困呢？
柳明說他可以多上些課，多掙些課時費，他還可以想辦法謀個一官半職，當教導主任，對，當校長。當了校長，還怕沒有錢？他說得信誓旦旦，如同板上釘釘一樣的有把握。
終於，劉英被說動了。兩個重點師範院校的畢業生來到了這所柳明家不遠的農村中學。
學校的後頭，有一排平房，那裏是老師的宿舍，東頭住著男老師，西頭住著女老師。柳明與劉英還沒有結婚，就得了兩間。有時劉英在柳明房間留宿，有時柳明到劉英處睡覺。
鄉下做老師的生活如想像中的那樣乏味沉悶，除了教學，課餘活動老師大都聚在一起打牌。沉悶的生活讓柳明與劉英吵架的次數多了起來。
吵架多了，原本預定的婚禮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
婚禮推遲的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婚房。劉英不想結婚後還住在學校低矮的平房內。
參加工作後的第二年，學校調來個新校長。他三十多歲，胖胖的身材，離異人士。原來他是城裏某重點中學的校長，因為犯了生活作風問題，才被貶到了這所偏僻的農村中學。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他，東窗事發，組織上才作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換了別人，校長的帽子早就被擼了，他不同，後台硬，校長還是校長，隻是換了個地方。人們都說，過幾年，風聲過了，他還會重回城裏，繼續當他的校長去。他妻子跟他離了婚，分得了好幾套房子。離婚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心疼的，是幾套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