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廂,各路小將掄起兵刃如同虎入羊群。嶽雲、何元慶、狄雷、付天亮八柄大錘,在金軍陣中如同風卷殘雲一般,金兵金將死傷不計其數。雙槍將路文龍一對短把流星槍,如烏龍攪海,猛虎下山,一個個隻殺得人為血人,馬為血馬,金兵金將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十幾萬人馬如潮水一般敗退下來。
金兀術見金兵金將死傷過半,繼續交戰,真的會全軍覆沒,他隻好在眾將的保護下向北敗退。嶽飛令旗一揮,眾將掩殺過去,一時之間,破敵軍和遊奕軍與金軍成膠著狀態。就在宋軍追殺的正酣,在金宋混戰的地方煙霧乍起,原本倉惶逃竄的金軍主力,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煙霧之中宋軍慘叫聲起此彼伏。
嶽飛趕緊揮動令旗,停止追擊,可是,破敵軍將領李山、寇成,遊奕軍將領姚政,選鋒軍統領李道、胡清等人,以及部分兵卒相繼追進迷霧中,還沒等眾人看明白,就聽周遭風聲大作,不時傳來機弩聲和慘叫聲。
李道是一名老軍,一邊用兵器防身,一邊大聲喊道:“停止追擊,原地防守,待煙霧散去再行追擊!”果然,煙霧漸漸散去,李道和寇成安然無恙,追在前麵的李山、胡清、姚政胸前和臂膀分別中駑,跟隨在左右的兵卒也全部陣亡。
李道、寇成趕緊救治李山等人,此時,嶽飛領眾將來到眼前,眾人看清,在煙霧詐起的地方出現一道敞開的寨門,隻見寨門上飄著一杆杏黃旗,旗子上寫著五個大字:五弦殺將陣。洞開的寨門如同吃人的虎口,不時從寨門的頂端往下嘀嗒著鮮血,讓宋軍感到這就是一個長著青麵獠牙的巨鬼。
性情暴躁的付天亮嚷嚷道:“嶽帥,俺領三千人馬闖進去,俺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金軍逃走!”嶽飛言道:“付將軍稍安毋躁!既然金軍擺下大陣,就沒有逃走的意思,他們是想用此陣阻擋我軍,我等要想出一個破除此陣的萬全之策,否則,傷亡慘重。傳本帥將令,全軍退後五裏安營紮寨,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違令者軍法從事!”
眾將無奈,隻得退後安營,嶽飛在看望李山、胡清、姚政的病情後,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這時,段智興、段皇爺、施瑜三人來到中軍,嶽飛連忙將三人迎了進來,一陣寒暄之後,段皇爺道:“本王初登寶位時,曾想鏟除高家勢力,因摩尼教勢力太大,功虧一簣,那時,本王就聽說摩尼教有一種非常厲害的大陣叫五弦殺將陣,究竟如何厲害,本王不得而知。”
“哦!原來這種陣型來自波斯魔教,難怪陣的入口有別於中原,不知段皇爺對此陣了解多少?”嶽飛驚訝地問道。段皇爺道:“管中規豹,不得全貌,隻是聽說這個陣是摩尼教抵抗軍隊的殺器,目的是殺死領軍的將領,讓十萬甚至百萬大軍失去指揮,如同一盤散沙,混亂中的士卒就成為待宰的羔羊。”
嶽飛聽後,憂心忡忡道:“這一招果然厲害,三軍失去統領,豈不成了無頭之蠅,我軍當如何破之?”“嶽帥不必憂思,總會有辦法的,恩師梵塵大師在蓮花峰鏟除大理魔教時,似乎破除的就是五弦殺將陣,隻可惜,當時恩師不讓我和阿娜姑娘進入,如何破除此陣,在下不得而知。”司馬施瑜道。
“如何破除?你不知道,難道大師給你留下的錄照沒有一點兒記錄嗎?”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眾人抬頭一看,原來說話之人是刁鑽任性的阿娜。
嶽飛一見,連忙起身道:“阿娜妹子來了,為何不通稟哥哥一聲?多有怠慢,請勿見怪!”“本姑娘一直在營中,不想露麵,因為,這裏都是臭男人,是你們的談話吵醒了本姑娘!”阿娜不無刁鑽地說道。
施瑜見日思夜想的阿娜姑娘就在眼前,手足無措道:“姑娘說得對!姑娘說得對!”施瑜一連兩個“姑娘說得對”,眾人也不明白是阿娜提醒的對,還是阿娜罵的對,老邁的段皇爺無奈地搖搖頭,心裏暗道:這樣一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才子,見了美女也會變得這樣愚鈍和木訥。
好在,施瑜連忙從懷中取出一本顏色發黃手卷,語無倫次道:“對!恩師曾給在下留有錄照,平時,他將所見所聞都記錄在這裏,隻是有些是梵文,在下也看不懂,不知這本錄照對嶽元帥有沒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