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三千熱血兒郎,往前是如狼似虎的金兵;往後是吊橋高懸的護城河,他們隻得拚死一戰。可是,金兀術的五萬大軍圍將過來,哪裏還有他們生還的希望,隻見北門外,屍體堆積如山,血水染紅了護城河。
受了驚嚇的霧裏青不辨東西南北,四蹄翻飛,逢山過山,逢田過田,像著了魔一樣往東北方向馳去,身受重傷的老帥宗澤,一邊馭馬,一邊抱鞍吐血,死死抓住馬鞍橋,由於內傷太重,身體極度虛弱,他再也經不起戰馬的顛簸,從馬鞍橋上摔了下來。
按下宗澤從馬上摔下來不表,單說京師之中亂成了一鍋粥,原先指望宗澤能夠破敵救京的徽欽二帝,真正像死了老娘,垂頭喪氣。那些原本傾向於主戰的大臣,瞬間傾向於和談的張邦昌,還算有些主見的康王構,也毫無辦法。留守張浚隻能整理城裏有限的兵馬,做好防守,城頭上免戰牌高懸,一廂情願地龜縮在城中;可是,人家金兀術根本就不讓你安寧。
第二天一早,金兀術就派遣他的先鋒官托滿金牙乎前來挑戰,大力弩、神臂箭加上哈密嗤的“霹靂子”,將城頭上的宋軍打得哭爹喊娘。更為可怕的是,有一個叫王雲的人在城內散布謠言,說:禁軍中許多將領準備開城投降,汴梁城是保不住了,一下子讓城中的百姓奔走呼號,人心惶惶。
聽到這些謠傳,徽欽二帝急忙詔見太宰張邦昌前來商量議和之事,已經見識過金兀術厲害的張邦昌,戰戰兢兢道:“皇上、太上皇,老臣雖極力主張議和,以保大宋之瓦全,但是,老臣年邁,行動遲緩,應對遲鈍,與金人和談應選拔一位才思敏捷,口若懸河的年輕官員出任,方能解京城之圍。”
欽宗連忙問道:“張愛卿,你以為何人出任和議使最為妥當?”張邦昌三角眼一轉,道:“康王構熟悉金人,有勇有謀,可為和議使之一;駙馬曹晟對皇上忠心耿耿,善於才辯亦可為和議使,老臣以為,有王爺、駙馬出任,和議必成也!”“好吧!就請康王構和駙馬出任和議使!”欽宗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道。“不妥,兩個年輕人少不更事,缺少閱曆,就請張愛卿為和議主使,康王構和駙馬曹晟從之!”太上皇趙佶說道。
張邦昌萬般無奈,隻得與康王構、駙馬曹晟再次來到金營,與金兀術議和。這次議和,金兀術更加野蠻,說話更加強硬,因為,大王兄完顏宗望、二王兄完顏宗翰率領的援兵和糧草已經抵達汴京,糧草和兵馬可維持數月,隻要和議不成,金兀術就會立即攻城,這一點,康王構、駙馬曹晟也看的清清楚楚,隻能走和議這條路。
張邦昌到來當日,金將漫獨化領五十名金兵,來到張邦昌下榻之處,點名指姓讓張邦昌到金頂帥帳商議和談之事,張邦昌有了上次經驗,高聲嗬斥道:“金將無禮!我乃大宋和議使,該當以禮相見,休得野蠻!”漫獨化道:“張邦昌,我這是對你客氣的了,若惹怒我家四狼主,定當要你項上人頭,走!”說完,伸手來拖張邦昌。
還沒等張邦昌說話,康王趙構上前阻擋道:“番邦蠻族,休得無禮!我大宋乃禮儀之邦,不與爾等匹夫計較,但和議之事乃國之大體,不得私下接見和議使,你等快快退下!”
康王構還想往下說,隻聽“燦啷”一聲,漫獨化抽出佩刀架在趙構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趙構,你為魚肉,我為刀砧,已經是快死的人了,還跟我講什麼禮儀。來人啊!把張邦昌帶走!”金兵答應一聲,不分青紅皂白將張邦昌拖著就走,其他金兵立即抽出腰刀,bi迫康王構和駙馬曹晟留在帳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