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整頓好軍隊後,命董先、張顯、良新、石泉四人*練人馬,自己領牛皋、湯懷、王貴、吉青、趙義回歸營帳,士卒將杜叔五、孫海、孫千、孫萬推入帳中,嶽飛起身道:“杜叔五,你背叛朝廷,罪不容誅,如今又傷我義妹一臂,當在不赦,可我嶽飛愛惜你是一條漢子,大敵當前,我嶽飛摒棄個人恩怨,給你指條明路:改過自新,歸順朝廷。現如今,新皇登基,社稷有主,廣招良將,求賢若渴,爾等若能報效朝廷,抗擊金人,將來論功行賞,也不失封侯封爵;若是負隅頑抗,我嶽飛也救不了你。”
“哼!嶽飛,俺杜叔五今日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俺杜叔五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好漢,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條好漢,何必跟俺講什麼改過自新,俺杜叔五早就想好了,做鬼也不替趙宋賣命。來吧!給個痛快。”杜叔五氣焰囂張道。“杜叔五,你個龜孫子,俺牛皋一鐧砸爛你的腦袋,看你還敢如此猖狂!”牛皋恨恨道,其他兄弟也是牙根恨得癢癢,拋開趙義與他的恩怨不說,僅思陽失去一臂,弟兄們早想上去宰了他,隻是礙於嶽飛的麵子,一時忍氣吞聲。
嶽飛用手製止牛皋道:“杜叔五,我早就說過,你不替自己著想,也該為自己的族人著想,也該為手下的弟兄們著想,你願意看到孫海、孫千、孫萬三人也陪著你一起去送死嗎?”“大哥,俺孫氏三兄弟陪著你一塊上路,到陰曹地府,俺們弟兄還要嘯聚山林,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豈不快哉!嶽飛,你不要費口舌了,古語有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俺們兄弟落在你手上,就沒想著一個‘生’字,怕死就不會反抗朝廷了,哈哈哈……”孫海大笑著、叫囂著。
“好兄弟,哥哥對不住了,黃泉路上,俺們還是兄弟。哼!嶽飛,什麼改過自新?什麼歸順朝廷?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養兒會打洞。那高宗趙構也不比他父兄強到哪裏?金人一來,還不是跑得比兔子還快,為這樣的昏君賣命,俺杜叔五還不如到陰曹地府去伺候閻王爺,哈哈哈……”杜叔五說完,大笑著往外走。
嶽飛已經做到仁至義盡,杜叔五仍然不肯歸降,無奈之下,隻得命刀斧手將杜叔五梟首示眾,緊跟著,孫海也大笑著走出大帳,孫海的人頭剛剛落地,孫千、孫萬“咕咚”跪倒,道:“嶽將軍,俺們兄弟願意歸降,請將軍饒了俺們一條小命!”就這樣,孫千、孫萬歸降,杜叔五、孫海梟首示眾,捷報傳到東京汴梁,杜充寫奏折命快馬前往揚州報請朝廷,高宗趙構看後,龍心大悅,看來嶽飛的確是個將才,朕的大宋能得此良將,真乃社稷之福,趙構一高興,禦筆親授嶽飛為轉武略大夫,借英州刺史。
人馬經過休整後,嶽飛將杜叔五歸降過來的人馬重新編隊,六萬人馬分為四軍:前軍統製牛皋,副統製湯懷;左軍統製董先,副統製王貴;右軍統治吉青,副統製趙義;中軍統治良新,副統製石泉;張顯仍然是踏白軍主將。
軍中事務安排已畢,嶽飛來到思陽的營帳,紫薇正在以小無相功為思陽療傷,白菱在一旁為她倆守護,看到嶽飛快要進來,輕聲道:“嶽大哥,請你在帳外稍等片刻,紫薇姐正在為思陽療傷,出入多有不便,一旦她們停下,白菱自會叫你。”嶽飛隻好在帳外駐足,足有半個時辰,才見白菱招呼自己,他急切地來到思陽的榻前。
紫薇和白菱也很乖巧,以出去打水、洗衣為借口,離開大帳,嶽飛躡躡道:“思陽妹子,傷口好些了嗎?你讓為兄如何開口?”“嶽將軍,不知如何開口就別開口好了,將軍事務繁忙,能來看思陽,就是給我思陽天大的麵子了,何須說一些不疼不癢的話。”思陽說完,將頭轉向裏邊。
“我……思陽妹子,嶽飛不是這個意思,我……”嶽飛滿臉漲的通紅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思陽又輕輕甩出一句道。“思陽妹子,我真的不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早知道你與阿娜約下賭誓,嶽飛寧可戰死杜叔五陣中,也決不會放你離開,要知道你始終打不開自己的心結,嶽飛寧願在峨眉門下做一名弟子,也不離開峨眉半步,如今,嶽飛有何麵目麵對思陽妹子,有何麵目麵對師太她老人家。”嶽飛悲嗆道。
聽了嶽飛的話,思陽幹涸心田似乎被雨水滋潤了一般,她知道,嶽哥哥是愛我的,隻不過是為了成人之美,故意躲避我思陽,想到這,思陽不禁悲從中來,原來,被人愛是一種幸福,被倆個男人愛卻是一種悲哀,思陽嗚咽道:“嗚嗚……嶽哥哥,都是思陽不好,都是思陽讓嶽哥哥掛心了,思陽就是想……思陽就是想擒住杜叔五,嶽哥哥就不用打戰了,就不會有危險了,思陽也不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思陽妹子,你的真情,讓嶽飛羞愧難當,萬死莫贖,如今,妹子失去一臂,怎生了得,依嶽飛看,妹子不如先去江州,與娘親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待戰事平息,嶽飛不求高官厚祿,願意伺候妹子一輩子。”嶽飛輕聲言道。思陽聽了嶽飛的話,哭的像淚人一樣,這麼多年的委屈、愛恨,交織在一起,她哽哽咽咽道:“嶽哥哥,有你這句話,就算思陽失去雙臂也值了,你不用再說了,思陽也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待傷口稍有好轉,思陽就去江州,請嶽哥哥莫要牽掛,一心一意抗擊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