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愚兄正有此意,為了天下江湖,為兄願意赴漠北求見堂兄耶律大石,早發雄兵,以解中原之圍。”洪七擲地有聲道。“洪大哥,虎思斡爾朵,西域之邊,朔漠之地,遠在萬裏,耶律大石是否發兵,猶未可知,窮鄉僻壤,螻蟻難存,洪大哥切不可意氣用事,枉費辛勞啊!”嶽飛勸解道。
“賢弟,無妨。虎思斡爾朵為兄尚未去過,但為兄以為,虎思斡爾朵與白駝山毗鄰,何足道哉?”洪七氣貫長虹道。嶽飛想想也是,虎思斡爾朵就在白駝山左近,當年,為了清剿星宿派餘孽,嶽飛、牛皋、湯懷、王貴、張顯、洪七、阿娜、東方睿曾到過白駝山,雖然有大漠橫亙,但隻要熟悉路徑,並非艱不可行,相信洪大哥與阿娜一定能到達虎思斡爾朵,遂言道:“既然洪大哥心意已決,小弟願派一千精兵擔糧負水,以供時濟。”
“嶽賢弟,不必了,一千精兵,對你來說,事關生死;對我來說,置則無用,行則不可同路,危則眾寡難行,還是我與娜妹同往,速去速回!”洪七辯解道。
果然,洪七領著阿娜順著當年東方睿指明的路線,很快來到西域。盡管大體上的方位並沒有錯,可是,沙漠地帶,黃沙漫卷,早上的路與晚上的路就有所不同,更別說離上一次來西域已經十多年了。所以,二人迷途於沙漠之中,經過十多日的勞乏,兩人實在是累的精疲力竭,看到柔軟的沙子,阿娜真想躺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黃沙茫茫,白雲飄飄,仿佛一伸手就能撕下一塊白雲,可真要是前行,卻遠在天邊。
毒辣辣的日頭幾乎要讓人窒息,洪七領阿娜隻好躲在一個沙丘的背麵,稍作休息,洪七拿出水囊,遞給阿娜,阿娜晃了晃,水囊裏的水已經不多了,七哥哥的嘴唇起皮了,都舍不得喝,她隻好裝模作樣地在嘴邊抿了一下,然後,又遞給洪七,道:“七哥哥,我不渴,還是你喝吧!”洪七道:“娜妹,我也不渴,都怪七哥哥不好,害你迷了方向,現在日頭太烈,我們在這裏歇息歇息,待涼爽些再走。”“嗯,娜妹不怕,娜妹聽七哥哥的。”阿娜乖巧地說道。洪七收好水囊,靠在沙丘上,阿娜依偎在他身旁,不知不覺,二人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洪七聽到一陣“沙沙”聲,他艱難地睜開雙眼,此時,寒冷中的阿娜緊緊地抱住自己,她輕輕推醒阿娜,悄聲道:“娜妹,好像有人!”阿娜醒來後,看到自己抱著洪七,感到臉上一陣紅潤,幸福感占據心頭,早將沙漠中的苦楚忘得幹幹淨淨。聽洪七說有人,她也感到很意外,與洪七一起輕輕爬到沙丘上察看,此時,一輪新月開始升起,她們仔細觀瞧,果不出洪七所料,在她們不遠處有四人四馬,其中有兩人牽住馬在一個沙丘上等候,另外兩人似乎在沙漠上找尋什麼,從身形上看,這四人都是女子。
洪七和阿娜經過長時間休息,體力已經恢複了很多,她倆靜靜地觀看騎馬的四人,隻聽沙漠中找尋東西的女子道:“真是倒黴了,不知上輩子幹了什麼壞事,這輩子要與這些肮髒的蜈蚣蠍子打交道,好好的覺睡不得,卻要到這裏來東尋西找。”“森額爾(妹妹),你就別說了,還是趕緊找吧!完不成主人交辦的差事,少不得又要挨打。”另一個女子道。“阿恰(姐姐),要是隻挨一頓打,雅麗姆情願被主人打死,可是,我最害怕主人將我們衣裳扒光,將蠍子放在胸口,蜈蚣放在下身,一想起來,就讓雅麗姆不寒而栗。”叫雅麗姆的女子說道,說這話時,她似乎渾身都在打顫。
阿娜聽了,恨不能將頭埋在沙子裏,洪七雖然也很羞澀,但更多的是義憤,心想:什麼樣的主人,怎會如此歹毒?若是讓我碰上,非掏出他的心肝不可,看看他的心肝究竟是什麼顏色。這時,隻聽同伴對雅麗姆道:“雅麗姆,我們要不要到那邊的沙丘看看?”說完,她用手一指洪七阿娜她們隱藏的沙丘。隻聽雅麗姆道:“姐姐,不必去了,那個沙丘明顯時間不長,還是上麵的這些沙坑蠍子會多一些,夜晚蠍子、蜈蚣都會出來喝露水了,我們還是快一點吧!”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四位女子好像完成了任務,悉數上馬,準備離開。阿娜輕輕碰了碰洪七道:“七哥哥,我們怎麼辦?”洪七道:“我們悄悄跟上她們,離開這裏。”阿娜使勁地點點頭。然後,倆人施展絕頂輕功,尾隨四女子離開沙漠。
又行了約一個時辰,沙漠越來越遠,草地越來越多,洪七阿娜知道,她們終於走出沙漠,四位女子將洪七阿娜她們引到一座山前,月夜之中,山霧迷蒙,可四位女子卻輕車熟路,一會兒消失在迷霧之中。洪七阿娜看到山腳下出現許多星星點點的帳篷,他示意阿娜不必再追蹤四位女子,因為這裏有許多牧民,隻要向他們要點水喝,打聽一下道路即可,他們沒有時間在這裏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