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回:上)蓮花峰牛皋巧收付天亮 九龍山嶽飛降服楊再興(1 / 2)

牛皋董先誇讚付天亮一番後,霍正安排嘍囉設宴款待二人,二人也不客氣,分賓主落座,霍正命人上酒,董先猶豫道:“霍寨主,俺與二哥軍務在身,不便飲酒,還是與霍兄敘敘舊吧!酒就免了。”

“哎……二位遠道而來,看望我霍正,我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慢待二位。這蓮花峰沒有別的,隻有清泉釀造的‘慫人膽’,性甘味洌,恐怕在其他地方再也喝不到這種酒了。”董先一聽,這酒有點意思,名字聽起來就很怪,一定是一種烈酒。人們常說:酒是慫人膽,連慫人喝了酒都有膽量,說明酒的幹烈程度;對於牛皋董先這樣的男子漢來說,烈酒才是好酒,平時要是能喝到這樣的烈酒,比揀一個金元寶還要高興,今天這樣機會豈肯錯過。

董先還想推辭,架不住牛皋的勸說,道:“四弟,俺們兄弟來到蓮花峰不容易,不要辜負霍兄的一番好意,既來之則安之,當然要客隨主便咯!再說了,就算俺們喝酒,也沒在軍營喝,不算違反軍紀。俺們跟霍兄說說,少喝點兒,成不成?”“成!二位兄弟來到蓮花峰,就算是自家人,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必客氣。”霍正爽快地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還是霍兄痛快,俺牛皋沒有白來。”牛皋興衝衝地說道,說完,他端起酒杯,“咕咚”一聲,喝了一大口,嘴裏還喊著:“好酒!好酒!”那董先也是愛酒如命的人,如何能架得住這樣的誘惑,他在霍正的邀請下,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牛皋問道:“霍兄,當年武場一別,霍兄如何當上山大王了?”霍正哀歎一聲:“唉!說來話長。”霍正放下酒杯言道:“當年霍某敗在苗人傑手下,被他所傷,苗人傑想要趕盡殺絕,幸虧杜叔五攔住苗人傑,霍某才撿得一條性命。嶽鵬舉大鬧武科場後,天下舉子衝出武科場,可是,苗人傑那廝還是不肯放過霍某,派人暗中追殺我,霍某身受重傷,好不容易逃出京城,苗人傑的殺手一直追到福建路,霍某隻好躲進深山老林,在獵戶的幫助下,幸免於難。”

“苗人傑那廝確實可惡,若不是嶽大哥當時槍挑梁王,性命攸關,俺牛皋非砸爛他的狗頭不可。那、那霍兄是如何當上山大王的呢?”牛皋問道。霍正繼續言道:“霍某在獵戶家中養好傷之後,準備老死深山,可是,霍某看到當地的獵戶身受山霸的欺辱,一怒之下,殺死山霸,為獵戶出了口惡氣,周圍的獵戶聽說後,紛紛來投靠霍某,一來二去,山民獵戶越聚越多,霍某幹脆聚義殺貪官除惡霸,維護一方安寧。”

“霍兄真是義氣中人,你做得對,俺牛皋也當過山大王,殺貪官,除惡霸,一掃胸中惡氣。要不是金兵入侵中原,俺與兄弟們在薛公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豈不快哉!”牛皋激情飛揚道,然後,他起身要與霍正幹杯,大概是因為起身太猛,身體在桌前晃了晃,酒杯掉了下來,人也倒了下去。董先一看不好,趕緊伸手拿鏟,還沒等他起身,身體往後一仰,不省人事。

直至申酉時分,牛皋才從迷迷糊糊中醒來,還沒等他睜開眼,口中就不住地喊道:“好酒啊好酒!”可是,他晃晃腦袋,頭痛欲裂,想動動身體,似乎覺得渾身不得勁,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的結結實實。

雖然天色暗淡下來,但總算能看到房中一切,這是一間小黑屋,地上鋪著一堆幹草,自己就躺在幹草上,董先也是五花大綁地趟在地上。牛皋感到納悶,他用腳蹬了蹬董先,好半天,董先才從酒醉中醒來。牛皋問道:“四弟,俺們這是在哪?俺們不是在霍正的山寨喝酒嗎?如何會在這裏?”

董先搖搖腦袋道:“二哥,俺們是著了霍正的道了,他在酒中下了蒙汗藥,還說霍正是什麼故人、朋友呢?”牛皋一聽,這個麵子栽大了,自己本打算來蓮花峰找霍正敘敘舊,順便說動他從入嶽大哥軍中,好壯大嶽大哥的人馬,沒想到,霍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卻在酒中下藥,暗算自己。

想到這,牛皋氣不打一處來,扯開嗓子大聲喊道:“外麵的嘍囉聽著,趕緊叫你們霍寨主來見二爺,讓他給牛二爺、董四爺賠罪,否則,惹惱了二爺,二爺一把火把你們山寨給燒了。”牛皋一邊喊,一邊將身體滾到門邊,使勁用腳踹門。外麵嘍囉聽到,大聲嚷道:“老實點!再敢踹門,大爺剁了你的腳。”

牛皋董先火氣更大,原本隻有牛皋一人踹門,現在董先也滾到門邊,兩人一塊踹,眼看木門就要被踹倒,這時,隻聽鑰匙開鎖的聲音,“嘎巴”一聲,看門的嘍囉將房門打開,牛皋董先往外一看,門外正站著蓮花峰寨主霍正。

牛皋幾乎要氣炸了,高聲罵道:“霍正,你這賊子,俺牛皋把你看作是一位英雄好漢,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不為人齒的勾當。要想俺牛皋的黑腦袋,俺們馬上馬下見個真章,何必做這種下三濫的事來。”

“牛兄弟、董兄弟,你們受委屈了,我霍正還無意要二位的性命,不過,此時,還要委屈二位一段時間。”霍正抱拳拱手道。“霍正,你什麼意思?你待怎樣?”董先滿臉疑惑地問道。“好吧!二位也是性情中人,既然要問,霍某也就不瞞你。委屈二位直至嶽飛到來時,我要嶽飛的一條胳膊。”霍正輕輕鬆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