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奎說的真切,張憲知道張奎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一定是曹成派來信使,所以,張憲對張奎抱抱拳道:“好!張憲相信閣下這一回,明日你我一場死戰,不分出勝負,絕不休兵!”說完,二人各自回歸本部營中。
回到道州城,張奎急切地詢問樊蓋信使在哪裏?樊蓋邊走邊對張奎言道:“將軍莫急!等卸了鎧甲,末將再對你言說。”張奎想想也是,既然回城,也不急在一時,等張奎脫去鎧甲,樊蓋道:“張將軍,末將騙了你,請張將軍責罰!”張奎一頭霧水,愕然道:“樊將軍何出此言?”
樊蓋道:“張將軍,適才末將見張憲與將軍死拚,定然是想將將軍拖垮,張將軍請想一想:道州城乃九龍山的糧倉,曹天王讓將軍守道州城,當然是道州城無比重要,眼下,嶽飛大軍已經圍困九龍山,天王要想馳援道州,恐怕也是鞭長莫及,若是將軍有什麼閃失,末將如何能守得住道州城。所以,末將私下做主,鳴金收兵,還請張將軍責罰。”
張奎一聽,大嗨一聲道:“嗨!事已至此,責罰你又有何用?樊將軍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可是,張某心中有數,張憲雖然年輕,但他畢竟缺乏經驗,再有五十個回合,張某定能勝他,可惜錯過機會,其奈我何?罷了!罷了!戰勝牛皋、張憲,隻有等待時日了。”
兩百多個回合還沒有戰勝張奎,牛皋心中也犯嘀咕,萬一張憲有個閃失,恐怕自己今生今世也不會原諒自己,要知道,嶽大哥三子一女(嶽霖牛皋尚且不知),女兒銀瓶簡直就是嶽大哥的心頭肉,自從張憲投到大哥麾下,深得嶽大哥喜愛,加之張所親自說媒,嶽大哥給銀瓶和張憲訂下婚約,待銀瓶稍長,金兵退去,再為張憲與銀瓶完婚,現在,千萬不能讓張憲有什麼閃失。牛皋見張奎手下鳴金收兵,樂不得張奎自動退卻,也好勸回張憲。
一夜無話,第二日日上三竿,張憲領著人馬再次來到道州城下叫戰,此次叫戰,牛皋一馬當先來到頭前,大聲喊道:“城上的叛軍聽著,趕快叫你們的守將張奎出來受死,否則,俺牛皋就要攻城了。”
話音剛落,道州城城門大開,從城內跑出一支人馬,為首之人手舉三股托天叉,打馬來到牛皋對麵,高聲言道:“牛皋,你這個飯桶,你也值得我家張將軍親自出馬嗎?在下樊蓋要取你項上人頭,納命來!”說完,手持三股托天叉,一個“夜叉探海”,“撲棱”一聲,向牛皋刺來,牛皋穩坐馬上,不慌不忙,待樊蓋三股托天叉快要刺到,牛皋右手鐧一個“拋打繡球”,與樊蓋刺來的三股托天叉碰到一起,隻聽“嘡”的一聲,樊蓋握叉的手再也握不住叉杆,“嗖”的一聲,三股托天叉禁自飛向半空。
樊蓋腦袋“嗡”的一響,沒等他反應過來,手上的叉已經沒了,而此時的戰馬還在往前竄,不知是樊蓋被牛皋的蠻力鎮住了,還是他自己犯迷糊,根本不知道勒馬。牛皋掄起左手鐧,照著樊蓋的右耳,一個“平地風雷”,右手鐧一個“白猿問路”,隻聽“啪、噗”的兩聲,樊蓋的腦袋萬朵桃花開,右手鐧直愣愣地刺入樊蓋的前胸,飛濺的鮮血噴了牛皋一臉,而樊蓋的屍體還好端端地坐在馬上,為啥?牛皋的右手鐧還在樊蓋的胸膛裏沒有拔出來,所以,樊蓋的腦袋碎了,屍體還沒有栽倒馬下,牛皋單臂一較力,口中喊了一聲:“下去吧!”樊蓋的屍體應聲落馬。
樊蓋的手下,見對麵這個黑大漢,凶神惡煞似的,一個照麵就將樊蓋殺了,“嘩”的一聲,三千人馬退入城中。張奎在自己的營帳得到報告,氣的“哇哇”爆叫,沒想到,牛皋一個照麵就殺了自己的副手樊蓋,他立即頂盔掛甲,罩袍束帶,跨上戰馬,開城迎戰牛皋。
此時,張憲催馬上來要換牛皋,牛皋言道:“憲兒,你且退下,你看二叔如何殺死張奎的?”牛皋的話說的信誓旦旦,不容分辯。張憲隻好道:“二叔,你且戰他,我就在旁邊觀敵撩陣。”牛皋知道,張憲這是不放心自己,萬一自己不敵張奎,他可以隨時出手。
可他又一想,若是始終讓張憲出手,豈不讓張奎小瞧了自己,從張憲與張奎的較量中,俺牛皋的確不是張奎的對手,怎麼辦呢?哎!有了,右側是一片樹林,俺將張奎騙到樹林中,萬一打不過張奎,樹林中也好逃命,還不至於讓人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
就這麼辦,想到這,牛皋高聲對張奎言道:“張奎,俺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要畏首畏尾,你敢與俺牛皋大戰五百回合嗎?”張憲一聽,好懸沒有樂出來,心想,我們這位二爺真是風大不怕閃了舌頭,一開口要與張奎大戰五百回合,就他那“三斧頭”,在張奎手下恐怕連五個回合都過不去,膽氣竟然這麼壯。
張奎一聽,對牛皋言道:“牛皋,你殺了我的副手,我一定要取你性命,你說怎麼打?”“這裏人聲嘈雜,讓人耳朵不得清靜,你看到前麵那片樹林子沒有,俺倆就到前麵的樹林中決一死戰,大戰五百合,不死不休,誰不敢去就是狗熊!”牛皋挑釁道。“好!一言為定,你我在樹林中決一死戰,不死不休!”張奎慷慨激昂道,說完,二馬並駕齊驅,身後留下二道滾滾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