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張奎二人戰了一上午,人困馬乏,回到營中,大塊朵頤,牛皋對張憲言道:“看來張奎的武功的確名不虛傳,賢侄取勝有把握嗎?”“不好說,至少在二百五十個回合內不會分出勝負,不過,沒關係,二叔,我畢竟比他年輕,恢複比他快,下午我要與他大戰兩百合,不給他喘息的時機,若是天色黑將下來,你為我們點起火把,挑燈夜戰,我非把他累垮不可!”張憲邊吃邊對牛皋說道。
“憲兒,話雖如此,但張奎畢竟比你有經驗,把你累倒了,俺如何向嶽大哥交代,俺如何向侄女銀屏交代。算了吧!吃過飯,還是俺老牛來戰他,你給俺觀敵撩陣,俺與他拚了。”牛皋阻止道。“不行!二叔。就算你要戰他,也得等我今天把他累垮,否則,您老要是有個閃失,憲兒如何在嶽父麵前交代。”張憲不無擔心道。
“那能戰則戰,不能過於勉強,大不了,俺把黑腦袋送給嶽大哥,無論如何憲兒你隻與他戰到天黑,明日俺來戰他。”牛皋不容分辯道。“好吧!憲兒聽二叔的就是了。”張憲雖然這麼答著,可心裏想:我今晚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戰勝張奎,否則,嶽父那裏,二叔如何交代?
想到這,張憲抹了抹嘴,起身道:“二叔,憲兒吃好了,這就出去,不能讓張奎歇息。”見張憲吃喝已畢,牛皋親自壓陣,張憲一催千裏驌驦駒來到城下叫戰。工夫不大,道州城城門洞開,張奎領著三千人馬雁八字排開,為首之人正是張奎。因為,他們已經戰了一晌午,二次交手,雙方根本不通姓名,各擺虎頭鏨金槍向對方衝去。
隻見張奎一個“怪莽翻身”,大槍刺向張憲的麵門,張憲也不含糊,一個“舉火撩天”,兩杆虎頭鏨金槍在空中碰到一起。二馬“吧啦”一挫鐙,張奎順勢一個“小鬼推磨”,紮向張憲的小腹,張憲見張奎的“小鬼推磨”又快又沉,口中喊了一聲:“好!”好字剛出,虎頭鏨金槍一個“霸王闖關”,將張奎的大槍挑到一邊,雖然張奎的大槍被挑到一邊,口中還不住喊道:“好樣的!再吃我一槍!”
說完,一個“鳳棲枝頭”,大槍紮向張憲的肩頭。張憲不敢怠慢,身體往旁一側,一個“靈獼護腦”,伸手抓住張奎的虎頭鏨金槍,趁著張奎搶奪大槍的機會,右手槍刺向張奎的前胸,眼看張憲的虎頭鏨金槍就要刺中張奎的前胸,牛皋看在眼裏,高聲喊道:“為張將軍助威!”話音剛落,“咚咚咚、咕嚕咕嚕咕嚕……”擂鼓手將胳膊輪圓了,將牛皮鼓敲得震天響。
牛皋再回過頭來一看,隻見張奎也是左手抓住張憲的槍杆,你搶我奪,互不相讓。張奎的手下一聽對方的鼓聲響起,他們也不甘落後,四麵皮鼓被敲得跟滾粥相仿。張憲、張奎二人在馬上較上了勁,可腳下也不閑著,張奎憑著老道的經驗,伸腳想將張憲從馬上踹下去。張憲也是“老人精”,伸腳踢向張奎的戰馬,想讓他的戰馬騰起,無力奪槍。
你爭我奪,僵持不下,馬蹄踏在石頭上“刺溜刺溜”冒火星,這樣一來,張奎感覺不妙,雙方較力,自己倒沒什麼,可誇下的戰馬有點承受不了,畢竟張憲的戰馬是寶馬良駒,自己的戰馬隻是普通戰馬,所以,張奎索性雙腳一踹鐙,戰馬前竄,借著前竄之力,奪回自己的虎頭鏨金槍,當然,要想奪下張憲的虎頭鏨金槍也是不可能的。
圈回戰馬,二人使出平生所學,要置對方於槍下。不知不覺中,二人已從申時戰到酉時,槍來槍往,已經超過兩百回合,兩邊觀戰的士卒累得精疲力竭,張奎的手下樊蓋有些擔心,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二虎相爭必有一傷,若是張奎傷了張憲,道州城尚且能夠保住,若是張奎被傷,恐怕我等誰也不是張憲的對手,不如鳴金收兵,待張奎回來,從長計議,趕緊向天王曹成求援,對付張憲,也隻有楊再興了。
想到這,樊蓋命人敲響銅鑼,銅鑼一響,張奎縱馬跳出圈外,回頭看了看自己隊伍,回身對張憲道:“張憲,本部鳴金,招張某回去,我回去看看,然後,你我再戰。”說這話時,張奎已經是氣喘噓噓,張憲略微強過張奎,額頭上汗珠也是霹靂扒拉往下掉,連忙道:“好!你我不分出勝負,決不收兵。”說完,張憲也回到自己的隊伍中。
張奎回到本部陣中,向樊蓋問道:“樊兄弟,我與張憲戰得正酣,為何鳴金?”樊蓋一聽張奎對自己鳴金甚為不瞞,也不敢說出實情,隻得期期艾艾道:“張將軍,天王派信使來通知你回城,有要事相商,在下不得不鳴金收兵,催促將軍回營。”“啊!天王的信使在哪裏?”張奎反問道。“來人說,信使就在城裏等候將軍。”樊蓋道。
“派人告訴信使,等我取了張憲的頭顱再回去見他!”張奎高聲言道。“張將軍,恐怕不行,來人說的甚急,恐怕信使與你有要事相商,在下以為,一定是九龍山危在旦夕,天王派人來求援的吧!”樊蓋繼續編造謊言道。
“哎!嗯……好吧!今日就到此為止,待見過信使後,我一定要與張憲見個真章。”張奎心有不甘道,然後,張奎回身對張憲高聲言道:“張憲,你我已經大戰兩百回合不分勝負,今日曹天王派來信使有急事相商,我們就到此為止,待我見過信使,明日你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