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公告訴我,你結婚的消息,新聞一直報道。”她看不到,不代表聽不到。
“外公,你說林爺?傭兵林家?”
“不然你怎麼會容易搬倒魏家,要不是主爺和魏家有仇在先,憑你那些東西根本難不住魏家。再加上魏伊傷害夕微,主爺更加不會輕易放過魏家。”
“可你沒有出現。”
“她當然沒法出現,她連續動了兩個大手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好不容易醒了,就聽到你結婚的消息,你覺得我們會讓她去嗎,就算我們願意,她也去不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林夕微實在撐不住,坐在石凳上,“魏伊發了幾次照片給我,都是你和她的親密照,而我每次問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說實話。也許是那時候懷孕,人變的多疑,生蕭諾之前也是,魏伊發來照片,我失了神,一不小心別人推下樓梯。
生了蕭諾以後,我醒來幾天都沒見到你,這個時候魏伊過來羞辱我,還告訴我你們要結婚的消息,我和她爭執的時候,撞上床角。”
蕭祁寒走到林夕微麵前,“就因為這樣,你狠心離開我和蕭諾?”
“你知道我那一刻的絕望嗎,你能體會我那一刻的後悔嗎,我恨你把我丟在醫院,恨你讓魏伊來羞辱我,恨你讓我經受這一切,我受傷快死的時候,你在哪裏。在我躺在冰冷手術台上,你又在哪裏?”林夕微突然吼道,她推開蕭祁寒想要離開,卻腳下一軟,朝地上撲了過去。
蕭祁寒的動作比心快了一步,本能的接住林夕微,才發現她滿眼的淚水。
蘇佾和安淌一愣,“夕微,你別哭,你不能哭,你眼睛不能哭。”
“她的眼睛怎麼了?”
“她眼睛……”
林夕微抓住蘇佾的手,“不要說,聽到沒有,不許說。”
“林夕微,你到底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說,她到底怎麼了。”
“不許說。”林夕微哀求道。
蘇佾長歎,“夕微,你可能一直瞞著他的。”安淌解釋說:“夕微她的眼睛看不清,以前受的傷,後來演變成腫瘤壓住視神經,因為懷孕不敢動手術,一直不敢告訴你,她怕自己手術失敗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為了能給你留下一個孩子,她強忍著病痛,硬撐到生下蕭諾。我們本打算等她出了月子,身體恢複一些了再做手術,誰知道魏伊去醫院一鬧,刺激她,害的她病情惡化,手術的時候幾次搶救,要不是我們放嬰兒的哭聲,她就真的死在手術台上了。”
“你說她為什麼不回來,她好不容易活過來,昏迷三個月醒來以後,第一個消息就是聽到你要結婚,為了能站起來,這三年,她都在康複醫院。”
蕭祁寒如今回想起,才發現自己有多忽視林夕微。突然一陣沉默,把人打橫抱起,把林夕微嚇了一跳。
“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蕭祁寒,你放我下來。”
“蕭祁寒,你做什麼?喂,你小心點。夕微的腿不能過度運動,喂,蘇佾,你幹嘛拉著我。”安淌跟在他們身後。
蘇佾得逞的一笑,拉住安淌,在蕭祁寒背後喊到:“她今天為了給你拿家印,累了,你注意點。走吧。”
“去哪裏?”
“回家。”
“你不管夕微了?”
“不用管,蕭祁寒會照顧好的,你看看蕭諾就知道了。走吧,我爸媽還等你去吃飯呢。”
“你不早說,我都沒準備。也沒帶東西。”自從上次在宴席上見過安淌,安妮就對她喜歡的不得了,也不在意安淌的身份,對她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
“不用準備,你去就行了。”上了車,蘇佾還是不放心,給蕭祁寒發了信息。
蕭祁寒抱著林夕微,往暢園去,兩人一路沉沒,很久,林夕微說:“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你老公。”
“我怕死,我怕我熬不下去,我以為我可以忘了你,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更加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蕭祁寒喟歎,兩人這算解開心結,這還沒進暢園,坐在門口台階上的蕭諾就看到他們了,直奔他們而去,這還沒靠近,就被人扛走了。
“幹爸,你快放我下來。”
“你爸你媽有事,你別去打攪。”
“不要,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去。”
沐澤兮拉著蕭諾的衣領,任由蕭諾怎麼撲騰。“幹爸,你再不放我,我就告訴幹媽。”
“呦,會告狀了,長本事了。那就更加不能讓你去。”
屋外是蕭諾和沐澤兮的嬉鬧,屋裏是沉默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