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章(3 / 3)

梁子剛剛把沙黑子撂趴下,斜刺裏衝上來沙老四,手拿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管,劈頭蓋臉向梁子頭上砸去。梁子還算好身手,用腳一挑,地上的一張板凳就到了手中,往上一擋,卡擦一聲,板凳斷成了兩截。

梁子不等他再舉起鋼管,貓腰抱了他的雙腿,兩人在地上打著滾扭打起來。沙黑子趁機搬起一塊石頭砸爛了票箱,把裏麵的選票拋的滿地都是,還用腳狠狠地擰著。

麵對如此混亂場麵,王曉磊的大腦在瞬間變得一片空白,竟然忘記了上前阻止,就那麼呆呆地站著,像是在看一部年度武打大片。

梁子雖然負傷在身,但英勇無比,把沙老四死死壓在身下。不防後麵又竄上來沙老二和幾個打手,撲上去把梁子按在地上一陣猛踹。田嫂哭喊著撲到梁子身上,沙老二拖著她的腿把他拉到一邊,田嫂的褲子都被他們拽下來了。

田嫂像發狂的母獸似的,在那裏又踹又咬,把沙老二胳膊上的肉生生咬下來一塊。沙老二陰的很,朝著田嫂的前胸猛踹。女人的這個部位怎能經得起野蠻的打擊?田嫂慘叫一聲,疼的身子縮成了一團。

梁子好虎難敵群狼,被幾個人圍攻,逐漸失去了還手之力。沙老四打紅了眼,竟然一把揭掉了梁子頭上的紗布。梁子頭上剛剛愈合了一點的傷口又被殘忍地撕開,血忽地冒了出來,他那張臉瞬間就變成血臉,被自己的血迷的睜不開眼睛了。

看到殷紅的鮮血,王曉磊這才猛然醒悟過來,大叫一聲住手!衝上去猛地推開還在猛踹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梁子的沙老四,用身子護著梁子,指著自己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沙老四,有本事你照我頭上打!”

沙老四剛才被梁子揍的夠嗆,已經失去理智了,說:“滾你媽的什麼書記,老子拳頭下六親不認,先打死你再說!”剛要對王曉磊下手,聽到有人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現場的打鬥暫時停了下來。王曉磊抬眼一看,來人是笑麵虎沙老三。沙老三果然是個能人,臨危不亂,先把幾個打手嗬斥下去,然後一迭聲地給王曉磊道歉,說:“王書記,上午我不在家,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我該死,我該死!”又叫過沙黑子,說:“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出手傷人?還不趕緊把人送醫院!”

沙黑子這時候也恢複了點理智,看梁子血流了不少,害怕真把他打死了,趕緊指揮者幾個兄弟把梁子往車上抬,要送他去醫院。

梁子死活也不上他的車。王曉磊說:“算了,別勞沙主任的大駕了,我送他們去醫院吧。”

沙老三朝沙黑子丟了個眼色,說:“大哥,我和王書記去醫院,你在家組織人好好把這裏收拾幹淨,然後準備好醫藥費和賠償金,趕緊送到醫院!”

王曉磊把受傷的梁子、田嫂、李民生送到醫院,安頓好了,這才回到鎮裏,把這個惡性事件原原本本向李穎芝做了彙報。

李穎芝氣的柳眉倒豎,立即召開班子會,研究處理辦法。派出所所長明世清進去後,從縣公安局下來一個年輕的警校畢業生,叫做嚴鋒利,據說很有背景。

嚴所長工作很有衝勁,思路清晰,在各村都組織了農民巡邏隊,整個盤龍的治安大大好轉。聽了王曉磊的介紹後,嚴鋒利首先發言,說:“沙黑子明目張膽搞賄選,對競爭對手進行打擊報複,毆打選舉工作人員,砸壞票箱破壞民主選舉,已經觸犯了刑法,必須嚴懲不貸。”嚴所長此言一出,沒人提反對意見,曲偉嘴巴張了幾張,最終也沒說什麼。

開完會嚴所長回到所裏,就開始秘密布置對沙黑子和沙家兄弟的抓捕行動。為確保萬無一失,抓捕行動決定放在夜裏進行。嚴所長去王曉磊辦公室,說不熟悉村裏的地形,想請王書記幫忙帶路。王曉磊滿口應允下來。

不料想夜裏的抓捕行動卻撲了個空。沙家兄弟早就接到鎮長曲偉的通風報信,聞風潛逃了。

村裏亂成了一鍋粥,王曉磊也懶得再去,兩個候選人一人出逃一人住院,換屆選舉工作暫停。晚上,李穎芝聽得王曉磊在隔壁唉聲歎氣,煩惱的不行,就說:“曉磊,別那麼灰心喪氣了,明天是周末,我帶你去黑鬆島上散散心吧。知道嗎?下周度假村就可以開業啦。”王曉磊想起她的承諾,心動了一下。

第二天吃過早飯,王曉磊換上休閑點的衣服,打算和李穎芝一起去黑鬆島散心。出門去外邊窗台上拿自己的旅遊鞋,才發現昨天晚上還在的鞋子不見了。也不在意,心想肯定是被哪個收破爛的順手牽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