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磊一覺醒來,睜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好一陣子,才想起自己是在哪裏。想起昨晚和李穎芝的鏖戰,忽然意識到,哎呀,我已經把李穎芝拿下了啊!她,竟然還是個老姑娘!
想起有一次在溫泉會所看到李穎芝和袁榮凱。心裏就齷蹉的以為他們肯定有一腿,沒想到啊…
身邊一摸,已經沒有了李穎芝滑膩的身子,卻聽到浴室裏嘩嘩水響。知道她是在洗澡了。
一會李穎芝齊胸圍了浴巾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看到王曉磊醒來,朝他溫柔地一笑,說:“想讓你多睡會呢,這麼快就醒了。”
說著,臉又變紅了,說:“昨夜累壞了吧?”
王曉磊打趣道:“為人民服務。”
李穎芝撲哧笑出聲來,說:“那好,你今後就是人民公仆了,人民需要你的話你要隨叫隨到,不準當逃兵。”
王曉磊說:“那當然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話逗得李穎芝笑彎了腰,說:“別貧了,起床去洗澡吧,你不想帶著我的味道回去吧。”
王曉磊說:“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打算?”
李穎芝掀開被子把他拉出來,說:“快去洗吧,別把自己放臭了。”一眼又看到王曉磊光著身體,呀地叫了一聲,趕緊轉過臉去,拿了吹風機吹頭發,卻又忍不住拿眼去偷瞧。
王曉磊衝了澡,浴巾在腰裏裹了,躡手躡腳地走出來,想看看李穎芝在幹嘛。探出腦袋一看,見李穎芝坐在床上,正拿著手機在看,上前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穎芝竟把他們昨天晚上鏖戰的部分片段拍了下來。
王曉磊說:“穎芝呀,你這還挺另類的,我喜歡,回頭你截幾個精彩,彩信給我,我做個手機屏保。”
李穎芝說:“你想的美啊,被別人看到你怎麼解釋?我隻是想用旁觀者的身份看看,馬上就刪的。”
王曉磊說著,又拍了幾張兩人的照片,把手機交給她說:“看看吧,看完了就刪。”
李穎芝說:“不刪,先留著,我看夠了再刪。”
王曉磊說:“那你可保管好了,萬一手機丟了,咱倆準紅。”
李穎芝說:“你不是天天巴望這自己走紅嗎?這倒是條捷徑。”
兩人又纏綿了好一陣,才穿上衣服。昨晚為了防止有人打擾他們的好事,兩人都關了手機。李穎芝剛開機,提醒未接來電的短信就響個不停。一看,有鎮長曲偉的,副書記趙誌軍的,副鎮長何清生的,還有派出所長嚴鋒利的。意識到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容多想,嚴鋒利的電話打進來了。嚴鋒利在電話裏急促地說:“李書記,出事了,昨天夜裏沙黑子被殺了,我現在正在凶案現場。”
李穎芝和王曉磊趕到興南村,剛下路,就看到了成群看熱鬧的村民把一片高粱地圍起來,不用說那裏就是凶案現場了。嚴鋒利已經帶著人把現場給保護起來,扯起了警戒線。
看到李穎芝,嚴鋒利迎上來彙報了情況,說是一大早有個放羊的村民發現了沙黑子的屍體報了警,因為聯係不到李穎芝,已經向縣公安局報了案,縣公安局的刑警正在往這裏趕。
李穎芝從警戒線下鑽過去要去看看,嚴鋒利說:“李書記,你還是不要看了吧,沙黑子死的很慘的。”李穎芝還是堅持要去看,王曉磊也跟了過去。
沙黑子遇害地點是在他強健小素素的那片高粱地裏。高粱雖然已經收獲,但隻是被砍去了穗子,高粱杆還在那裏立著,所以比較隱蔽。昨夜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霜,草地上滿是露水。
現場一片淩亂,沙黑子頭北腳南地躺在高粱地裏,把高粱杆壓倒了一大片。他的脖子裏套著一根鋼絲,臉色烏紫,嘴角流血,一雙暴突的大眼黑洞洞地瞪著天空,上唇濃密的胡須上掛著露珠,看上去相當恐怖。王曉磊注意到,他腳上隻穿了一隻皮鞋,另一隻腳光著。
縣公安局的警察們也不全都是吃幹飯的。通過對現場的仔細勘察,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並據此做出了幾條推斷。一、排除搶劫殺人。因為沙黑子手腕上的高檔表,兜裏的皮夾子等完好無損,凶手顯然不是衝著錢而來的,很可能是仇殺或者情殺;二、根據現場遺留腳印分析,謀殺沙黑子的應該是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兩個男人的腳印先是出現在高粱地深處,現場還有幾顆煙頭,顯然在那裏蹲了相當長的時間;三、這三個人之中,最起碼有一個是沙黑子的熟人,否則他不會深更半夜跑到黑燈瞎火的高粱地裏來;四、沙黑子腰裏的皮帶扣已經解開,很顯然是準備做些什麼的,但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