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說點吉利話(1 / 2)

陳寒青說完這句話,迎麵卻是傳來一聲嗬斥:“好大的口氣!”

這句話自然不是出自言語一向溫和的空餘之口,虛道庭閑步於眾多修行者之間,刀劍拳腳重重圍攻之下未落任何下風,那些拚盡全力的年輕修行者們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未曾觸及到,在聽聞陳寒青這一句話後,虛道庭忽然腳下一蹬,整個人彈地而起,而後穩穩落在了陳寒青五步之外。

身後的修行者們氣血正旺,紛紛追上前來,妄想再與這位紫薇觀的戒律院長老形成圍獵之勢,但這位心氣倨傲的天下第五並非任人宰割的野獸蠻夷,通體墨黑的戒尺在落地瞬間揮出一記強大氣息,虛道庭身後便多了一道百丈之長的裂縫,在此刻卻仿若一道深不可測的淵壑。

虛道庭這一尺劃出,就像往這些頭腦發熱的年輕修行者們當頭澆下一盆冷水,他們停在裂縫彼端,無人敢跨越一步。

虛道庭不去管身後個個噤若寒蟬的修行者,眯著眼對陳寒青說道:“刺出千瘡百孔來?你當你手中的昆吾劍是繡花針啊,想刺哪就刺哪!別以為你會一些稀奇古怪不入門的本事,就想著在這月台上為所欲為了,由我站在這裏,你就別想靠近萬輝流音一步。”

台下看客聽得麵麵相覷,就這拿劍少年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在這位虛道長眼裏竟然還是不入門?那怎樣才算入門?

林榮子皺著眉頭哼了一哼:“這虛道庭未免也太小氣了,對一個後輩如此咄咄逼人,哪有紫薇觀道長的風範,還自詡是春陽榜前十的高手呢!”

不遠處蕭若心微微一笑:“林長老有所不知,我倒是第一次見到虛道長如此執著於一個少年,看來他挺喜歡你們家的陳寒青。”

“這也叫喜歡?”林榮子搖搖頭不以為然,蕭若心則是笑而不語,身後穆非遺看著台上陳寒青,臉色陰沉。

陳寒青沉默一陣,說道:“虛道長似乎忘了,方才金罩便已經破過一次,難道您想說您是故意讓的?”

虛道庭說道:“懷郡主的朱離之火乃是世間罕見,能灼碎空餘的金罩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但她能成功,你卻不能,就算你能,你也沒這個機會。”

陳寒青一反常態地不再沉默,反而笑道:“看來虛道長是吃定我了?”

虛道庭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陳寒青看了眼他的身後,說道:“我知道您的實力天下無幾人可抵,但不用真元又要在收起八九分力量的情況下,與身後這麼多人糾纏,道長真有信心能時刻盯著我不放?”

虛道庭冷笑了一聲道:“你還想指望身後這些不成器的家夥?”

陳寒青身影一動,迷耶飛步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忽然使出,虛道庭眼神古井不波,似乎早就預料到陳寒青會來這一招。然而陳寒青卻並未靠近虛道庭,反而出現在他左側十丈距離,而後身影又是一動,下一刻便站定在他身後眾多年輕修行者之中。

虛道庭轉過身來,困惑地看著他。

陳寒青握了握手中昆吾劍,看著虛道庭說道:“我們都是剛剛跨入修行界的嬰兒,站在月台之上麵對兩位前輩的強大壓迫感,自然會有害怕和緊張,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會因此退縮。”

陳寒青頓了頓,朝左右兩邊看了看,接著道:“萬輝流音就在場間中央,目標明確,阻礙重重,但倘若這點困難就讓我們放棄退縮了,那此刻站在這裏的意義究竟何在呢?”

台下的林容子麵露驚訝,嘀咕了一句:“這孩子今天怎麼看上去不太一樣,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被虛道庭一尺阻隔在一端的眾多年輕人,眼中的慌張無措統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和氣勢,陳寒青就站在他們中間,氣勢灑然決絕。

坐在朝野高官中間的樂保元輕輕歎了一聲氣,他絕沒有想到陳寒青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簡單兩句話,就可讓原本低迷的氣勢一下子就扭轉高亢起來,若他當初真的入了軍伍,隻怕夏陽軍又可以多一個像於夢和夏侯瑾這樣的年輕將領啊。

一直躲在唐稀來身後的穆婉穎似乎也被陳寒青這一番話所激勵,想要上去與陳寒青並肩作戰,但唐稀來卻伸手阻止了她,語氣頗為無奈道:“你與我一道對付我師兄,若有機會破掉金罩,你先走。”

穆婉穎抬頭看著眼前這一位並不熟悉的和尚,明亮的眸子滿是驚愕。

唐稀來有些氣惱道:“你看我幹什麼,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陳寒青苦苦相求,讓我助你,我才懶得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