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給我逼急了,我他媽也換個車!”大春兒罵罵咧咧地開著他的五菱小麵包,“都看我這是小麵,其他車這份兒欺負我啊,不是別我一下,就是在後頭按喇叭狂催!不就是嫌我這沒鼻子沒屁股麼!”
“呦嗬呦嗬呦嗬,昨兒晚半晌兒是誰呀,還為自己開個小麵很自豪呢?”坐在一旁的廉玉笑道。
大春兒沒理會廉玉,繼續說著:“牛什麼牛啊都?比比誰裝東西多?也不瞧瞧,那麼大個兒一自行車我能塞後頭,你們能嗎?哼!”
廉玉抿嘴笑著看了看窗外滾滾的車流,忽然說道:“哎,哥們兒,我倒有一主意,讓你暢行無阻,還沒人敢擠兌你!”
“哦?是嗎?”大春來了興趣,看了一眼廉玉,“趕快說說嘿!”
“你這樣兒,你把你這車身全塗成黑的,再在頂兒上安一紅藍相間的長燈兒那麼一閃,再在車門兒上噴上倆白色兒的大字兒:特警。嘿,我跟你說嘿,保準沒人敢跟你叫板!”
大春兒差點兒沒氣死,“一邊兒玩去吧你!我那麼弄了,就算警察叔叔不管我,你見過哪國特警開一五菱小麵去執行任務的?也忒沒溜兒了吧?真出個路匪車霸的你上去跟人家撞去?人家屁事兒沒有你這小麵先嗝兒屁著涼了!”
廉玉一陣大笑,隨之又收了笑臉,看著大春兒,“哎,春兒,你昨兒晚上走的時候說今兒要有重要的話和我說?你要說什麼呀?”
“哎!說到正題了!”大春兒看著車前方,表情嚴肅地點點頭,“今兒兄弟我得給你上上課了。”
“呦喂,這是誰呀?大春兒老師?”廉玉一撇嘴,“你是嫌我昨兒晚上說太多了,今兒跟我PK一下?”
“我哪兒說的過您呀!我是給你上上‘哲學’課程!”
“哲學課程?”廉玉不解。
“對!”大春兒點點頭,“或者全稱叫‘辦公室哲學’。”
“什麼意思?別賣關子嘿!”廉玉輕推了一把大春兒。
“我說鹹魚……”
“廉玉!”
“好好好,廉玉。”大春兒告饒,“我的廉爺,昨天我不是說公司好多人說你貧麼,其實貧倒不怕,關鍵你得先了解一下咱們這個公司裏的內情才能混的下去。”
“我草,我怎麼越聽越害怕啊!怎麼還有內情啊?”廉玉插嘴道。
“別猴兒急,等我說完!”大春趁紅綠燈的工夫,摸出一支煙來點上,繼續說:“乍一看咱們公司,謔,簡直是蒸蒸日上、業績良好、前景無限,領導有方、關愛下屬,員工間和睦相處、各盡其能、齊心合力、團結凝聚。——然而,這隻能說是太過表象的表象,我隻能說,是旁觀者迷,而當局者清。‘金玉其表,敗絮其內’,公司企業內部,已然是火藥味十足,充滿勾心鬥角、明爭暗鬥、風聲鶴唳,好不熱鬧!拉幫結派、權利紛爭,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互相撕咬與陷害比比皆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官升一級、薪加一品,哪顧得上什麼情誼、憐憫?姥姥!同室操戈,相煎怎一個急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