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別(1 / 2)

第二天,日光才剛剛擦亮了一點天際,一輛馬車絕塵而去,而駕駛著這輛馬車的就是秋無際,就像昨天說的,他帶著素舞一路向南,從此之後不複相見。

可是,真的可以不再相見了嗎?

沉睡著的素舞醒來之後感覺一陣顛簸,本還是昏昏欲睡的素舞在搞清楚自己不是在自家小院之後,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掀開馬車的車簾,看著父親正在急急忙忙的趕著車,似是在逃避著什麼。

“爹,你要帶我去哪啊?哥呢?娘呢?”

可是秋無際卻沒有回答素舞的問題,而是更加焦急的鞭策著趕車的馬兒。

而車內的素舞,隻能苦苦的哀求父親帶她回去找哥哥,找娘,可惜,秋無際心意已定,隻能忍痛無視自己的女兒的哀求,不回頭的向前走著。

可是,突然之間,秋無際趕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正在素舞以為是自己的哀求讓父親動了惻隱之心的時候,他的父親就來到了馬車之內。

秋無際看著素舞掛滿淚水的臉頰,不免一陣心痛。

“素舞,你要記住,爹這樣做都是為你們好,無論日後發生了什麼,你都要記得,爹是愛你們的,還有,不要去找你哥哥。”

說完不給素舞反應的時間,就一個刀手將素舞砍昏了過去。

命運的齒輪在不經意間讓你以為已經被遺忘在了過去的時候,其實在某個地點,時間,它會給你一個措手不及的重逢。

有些事,人是永遠也鬥不過天意的。

秋無際將素舞安置在路邊的雜草中,將馬套從馬車上扯下放走了馬兒,又將馬車劈碎。待做完這一切之後迎來了一群黑衣蒙麵人。

待這群黑衣人在自己身前百步之內站定之後,秋無際望向那領頭的黑衣人時,明顯的一陣詫異。顯而易見,那領頭的黑衣人,秋無際是認識的。隻是卻不置一詞,靜默的等著那人先開口。

“交出水蒼玉,我可以放你走。”

秋無際聽著那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一下子愣住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兄弟嗎?但是,秋無際不相信他是覬覦水蒼玉,更不相信他們數十年的兄弟之情抵不過水蒼玉。

“你我相交數十年,若你真想要水蒼玉,何須待到今日。”

那黑衣身形一顫,他沒想到自己會被認出來,一時間無話。但也不將麵紗取下,就這樣靜立著。

他本可以不用來的,隻是,那曾經的怨,經久歲月在不經意間竟釀成了恨的毒酒,而這恨竟也濃烈到不受他的控製,鬼使神差的,如今,他終究還是來了。聽著秋無際拿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說事,心中的恨更加的肆虐。

“你我相交數十年,你知我的一切,可為何卻要橫刀奪愛?”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說著,顯然是恨到了極致。

“我並沒有橫刀奪愛,感情之事本就強求不來。你何至於如此恨我?”秋無際知道他愛慕自己的師妹,可是,感情之事本旁人本就無法插手。

隻是,黑衣人已經被他們幾人這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的精疲力竭,那還肯細細思慮秋無際話中之意,卻隻當他對自己竟是毫無愧疚之意,也不再與秋無際浪費口舌,指揮身後的人與秋無際交戰,而自己則站在一旁不插手。

這一片本是靜謐充滿花香的地方瞬間被血腥味充斥著。漸漸的敵手人多勢眾,秋無際愣生生的挨下了不少刀,可是這些,都不至於致命,真正致命的是那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人的一劍,直入心口。

毫無防備的秋無際生生的受了這一劍,險些站不穩。他費力的握著那人的劍刃,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問了句:“我隻問你,何為兄?何為弟?”

隨著最後一點力氣的耗盡,秋無際如同秋季殘敗的落葉,身體緩緩滑下,本就身著一襲土灰色衣衫的秋無際一瞬間仿佛與土地融為了一體,除卻那身下炫目的紅。

人終究是要回到土中的。這是秋無際常說的一句話,如今發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那黑衣人,細看去,眼中竟有了一絲悔意。他如何不記得這句話。那是他們初開始結拜時所說。

他問道‘何為兄,何為弟。’秋無際回到‘助為兄,義為弟’當日的話還在耳畔,隻是為何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助為兄,義為弟。為兄的要時時幫助為弟的,而做弟弟的隻要對兄長存有義氣便可,可惜,這六個字,你我二人皆未做到。”

說完他轉身離去,身姿落寞而蕭瑟。他的恨隨著秋無際的死似乎可以終結了,可是,似乎又還在蔓延著,連帶著悔一起蔓延到骨髓,隨著他一輩子。

而黑衣人散盡之後,素舞也從雜草堆中醒過來,揉揉酸痛的脖子,站起身來尋找著秋無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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