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沒有!”冷爵再次開口,說完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進了簡琦緣的脖子。
脖子上的冰冷讓簡琦緣心口一痛,她知道,他說的是冷老,不等她反應,耳畔繼續傳來冷爵略顯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沉痛的傷痛。
“七年前,他派人想要殺我和冷子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存在對他來說始終都是一種恥辱!”
簡琦緣猛地一震!
她一直以為冷爵對冷老的仇恨是因為阿依古麗的緣故,卻從來不知,七年前冷老竟然曾對冷爵兄弟兩動過殺念。
七年前,冷爵回了冷氏,冷子臣入獄,柔情離開,唐門瓦解,簡琦緣從未想過,這一切冷老也曾參與其中,雖然她心中疑惑,震驚,但卻並沒有開口詢問。
她知道關於七年前,對於冷爵來說是不堪的傷痛。
“你說過的,你的世界有我就好。”簡琦緣揚起嘴角,頭靠在冷爵的肩膀輕聲開口,手輕輕撫上冷爵的後背,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冷爵先是怔了下,隨後擁著簡琦緣的手臂緊了緊,頭緊緊埋進簡琦緣的脖子,如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般,無助,脆弱,絕望!
……
一個小時後,隨著結婚進行曲的響起,孟潔一身白色婚紗從門口走進,臉上噙著讓人看不懂的笑容,似平靜,似絕望,又仿佛重新燃起了一縷讓人不易覺察的火苗。
木狼見到孟潔從門口走進,重重鬆了一口氣,
在眾人祝福和掌聲中,孟潔挽著孟老的手臂走向了站在地毯盡頭的冷老,冷老一身潔白色的燕尾服,內襯白色襯衣,戴著黑色領結,一頭烏黑的短發梳在腦後,有著歲月沉澱的五官不見任何老態,卻多了幾分深沉成熟的氣息。
“為什麼他可以穿白色,我不可以?”冷子臣瞥了眼自己身上簡琦緣為他準備的黑色西裝,怎麼想怎麼不得勁。
簡琦緣挑了眉梢,笑著開口:“可以,今天是冷老的婚禮,你如果想搶戲我絕不攔著!”
冷子臣輕咳了一聲,坐正了身體,用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我突然覺得我穿黑色西裝比白色西裝帥,小嫂子你覺得呢?”
簡琦緣一笑,沒有應聲,回頭看向了身側的男人,蹙了下眉。
此刻的冷爵又恢複了常態,一雙漆黑的雙眸似乎覆蓋著一層寒冰,比之前越發的冰冷,如果說之前冷爵對冷老還抱著父子之情,那麼這一刻,自從他走出議事廳那一刻,他已經放棄了!
兩年前冷爵回到海城創辦了L.G,他自始自終從未想過要介入冷氏財團,可是如今冷氏財團卻成為了他唯一保命的籌碼,唯一讓冷老忌憚不殺他的理由。
他自嘲著流下淚,簡琦緣知道,他沒有嘲笑任何人,他在嘲笑自己。
嘲笑他的無知!
嘲笑他的天真!
嘲笑他的等待!
冷爵斜靠在椅子上,微抬著眼簾,冷眼看著台上的一對新人,與其說是看著一對新人,倒不如說他隻是把目光隨著眾人的視線一起投向了遠處。
“看見自己的未婚妻嫁給了別人,心裏是不是特別不是滋味?”
簡琦緣湊近冷爵,眨著一雙漆黑明亮的雙眸,故作吃醋地撅著紅-唇,嘴角噙著幾分俏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