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一直在一旁靜立,冷眼旁觀的紫宮宣夜臉色微變,腳步不著痕跡的挪動數步。
“不知看在彼此宗門淵源的份上,張炎道兄將這造化異果讓與我如何?畢竟,你琅琊天門一脈,已經獨得兩枚造化果,如此福源,日後琅琊天門中極有可能出兩位法相真人,甚至是洞天妙境,都有極大可能。”
“讓張炎道兄再得一枚造化果,那便是以琅琊天門的底蘊,怕也難以庇護三位天驕,天地八荒諸多宗門,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
張炎嘴唇微抿,神情冷笑,看著那名青年舌燦蓮花,不為所動。
開玩笑,機緣造化在前,誰人退縮,誰人就是傻子,修行之路,隻有披荊斬棘,前進一途。
心思雜亂之輩,還談什麼證道長生,超脫紫極,飛升而去。
誠然,這青年說的不無道理,造化血果乃是傳說之物,比起陰陽之氣罕見不知多少倍,若服用之人成長起來,日後必然會成為一個宗門擎天柱般的存在,很有可能,琅琊天門便可以由此晉升不滅道統,恒古長存。
其他宗門必然會有人眼紅,但是僅僅憂慮這點,便將機緣造化推之不顧,這是要多傻的人才辦的出來的事啊!
此時,便是一旁的紫宮宣夜也不禁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著那名青年,想不到長得人模人樣的家夥,原來腦袋還有缺陷。
“不知道友是哪個宗門的?”張炎沒去回應他的話,而是淡淡的反問。
“哦,原來張炎道兄你還不知道?舒玉還以為道兄早已看透我的來曆了呢……”
青年語氣差異,仿佛張炎認不出他的宗門很不應該的一般,最後才傲然說道:“區區不才,拜入太陰古教門下三載有餘。若是道兄願意,讓出這造化果,舒玉願意欠下一個人情如何?”
太陰古教?
張炎臉色微變,神色瞬間陰冷下來。
這青年居然是出身太陰古教,無怪乎說與劍峰淵源深厚,果然是夠‘深厚’的。
那一道統不滅,千古流傳,與太陽神宮齊名,號稱是陰陽道中最為極端的兩個宗門,極端可怕。
而不巧的是,千年前,上一代的劍峰之主,正是因莫名緣由,與太陰古教結仇,最終與一名這一道統的太上長老,一同消失在了沉淪海,由此開始了劍峰的沒落。
“千年舊事,皆隨風逝去,張炎道兄乃是劍峰隔代傳人,莫非心中哈計較著千年前的恩怨不成?”那舒玉見張炎神色變幻,輕笑說道。
張炎心中冷然,眸光湛湛,或許,在這名太陰古教弟子心中,對於千年舊怨毫不掛心,但他張炎既然受了劍峰傳承,便沒有理由將這段恩怨放下。
因太陰古教強橫,琅琊天門對於劍峰一脈的恩怨,並未看得太重,千年來,甚至還曾讓不少太陰古教弟子,進入琅琊天門諸脈,印證術法神通,彼此淵源頗深。
但不代表他這接續劍峰道統的人,也會將這份香火情看在眼中。
他記得的是,千年前,劍峰之主因此而消逝,這是一份沉甸甸的恩怨。
再沒有半點談話的興致,張炎手指微動,無常飛翼,立時帶著幾乎不可聞見的細細低鳴,脫手而出,在虛空散開,以各種詭異刁鑽的角度,向著舒玉與紫宮宣夜兩人激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