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四,相逢何必曾相識?(1 / 1)

周旁眾食客聽得他報出“錦衣衛”這三個字,均是停杯投筷,紛紛扔下銀錢結賬匆匆離去,就連店家也是躲進內堂,不再出來。

陸銘也是大驚,蹭的起身,右手緊緊握住了劍柄,好準備一場打鬥。

隻有風沙渡,處亂不驚,仿佛無事一般,穩坐喝酒。

楊治長見得周圍四座離去,陸銘一片緊張,心中苦笑,忙賠禮道:“陸小兄弟不必緊張,我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人!”

陸銘心中疑惑,也不答話,手也時刻不離劍柄。

楊治長無奈,搖頭作罷,轉向風沙渡拱手道:“多謝風兄!隻是可否相告風兄是何處人士?”

風沙渡仰頭一碗烈酒下肚,搖頭輕笑,隻聽他說道:“楊兄還是盡快趕往光州吧!說不定還能救下那個無辜百姓。”

楊治長心中一稟,暗道:希望來得及吧!向風沙渡又行了一禮,道:“有幸!告辭!”說罷便奪門而出,沒了蹤影。

陸銘聽到一陣馬蹄聲響,心中鬆了一口長氣,暗道好險,不料這人竟是錦衣衛千戶!

風沙渡見他緊張模樣,頓時大笑,道:“陸小兄弟不必緊張,據我所知,那楊治長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不會為難你的。”

陸銘心中不屑,師叔周業多年前在京城和富貴弟子爭執,被錦衣衛千裏追殺,差點命喪湘西枯骨嶺,被王公輔上書憲宗成化皇帝才免得罪名。有了這段往事,易劍門上下對錦衣衛不僅沒什麼好感,還有些很大的仇意。

這些時日,他處理王家大盜事宜,思索錦衣衛消息靈通,沒道理不知這王家遭了大盜,但卻不見他們前來幫助。心下又是一陣不屑。

想起這一路行程,陸銘心裏不屑錦衣衛做為之餘又有點似是個羞怯的小孩子一般,不禁回憶起那個“寧兄弟”。那日晚上兩人共鬥大盜,雖然並不怎麼驚心動魄,卻也讓陸銘腦海中揮之不去。尤其是“寧宇軒”不小心被三虎打中了發帶,敗漏除了女子身份。想起她那一聲驚呼,陸銘心神不禁恍惚了起來……

那天三虎死後,陸銘沒了威脅,也因內傷昏了過去。“寧宇軒”叫來眾人,請了醫生看治。

第二天醒來時“寧宇軒”已經早早離去了,陸銘還被何正風打趣,說他兩人同行五六日,竟不知“寧宇軒”性別!

最後還是王珍時告訴陸銘,“寧宇軒”實叫寧月靈。她也沒說來曆,匆匆走了,怕是不好麵對陸銘,女扮男裝敗露後當真有些害羞。

想那日林誌匆匆告別,寧月靈要林誌以後用佩劍賠償,當真小孩子脾性。她匆匆而別,身份也沒告知,不知以後能否再見?一會兒心中又思襯與這寧月靈萍水相逢,連她身份鬥不知,為何心中如此掛念她?

陸銘不禁摸了摸鼻子,心神一轉,又想起在門內被鬆策師叔懲罰的張依師妹,不知這段時間她怎麼樣了,是否會擔心陸銘受傷?她一定會說:“哼!活該!讓你出門不帶我。”

這時夜色已深,一陣騷亂後,四下安靜,隻有風沙渡在默默喝酒。陸銘想起了張依,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就連他的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

風沙渡看見他模樣,心中一陣輕笑,道:“陸小兄弟這時怎麼了?”

陸銘思緒被他打斷,心頭一抖,臉色一陣通紅,忙道:“無事,無事,想起了些許事情,入了神了!”

風沙渡猜測出一二,也不說破,隻是取笑到道:“什麼事能讓小兄弟如此入神?是‘河朔一劍’周業和錦衣衛的事嗎?”

陸銘聽他知道師叔周業的事,忙岔開話題,問道:“風大哥認得鄙師叔?不知風大哥師門來曆?”

風沙渡“哈哈”大笑幾聲,道:“‘河朔一劍’周業劍術雖然不及鬆風先生,卻也名滿天下,我如何不知?隻是我的師門嘛,小兄弟還是別問的好。”

陸銘心道:怕這風大哥是哪個隱秘門派的人,行走江湖不便暴露身份。他生性闊達,也不多問,便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小子倒是俗了!”

風沙渡心中一笑,思襯這陸銘也是任情之人。於是說道:“小兄弟說的不錯,何必曾相識。”

陸銘忙端起酒碗,應道:“敬風大哥!”

陸銘心中此時也是了然,“相逢何必曾相識?”,也不再思慮日後能否再見寧月靈。放下一段心思,陸銘也開懷起來。於是呼來擔驚受怕躲進內堂的店家,加了些酒菜,兩人又對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