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水聲潺潺,清水擊石,嘩嘩作響,聲音清脆婉轉,厲天被水聲驚醒,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已是天明。
厲天忽地起身,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四肢健全,安然無恙,暗自舒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劫後餘生後,拖著殘疾肢體,在山穀中抑鬱而終,慘淡收場。胸中無限怨念、仇恨得不到宣泄,越積越多,越積越重,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心已死,為何活?
心中不禁疑惑,疑惑自己為什麼沒死,難道可憐的連天地都不肯收留麼,想到此處……既然如此我便好好活給你看,天地的顏色如此單調,我就用我的雙手來給你帶來一些色彩。
“哈哈哈哈哈。”厲天仰頭大笑,聲音肆意張狂無所忌憚,像是在宣泄在控訴。笑聲在空闊山穀中回蕩,淒寂空靈,如泣如訴,心中積鬱得以緩解,轉身走到了身後的溪水,洗淨臉上的血漬。
厲天暗想:“後山懸崖深不見底,日照時間短,陽光不能直射,因此晦暗陰森,從來沒有人下到過崖底,厲家家規也嚴禁厲家後人靠近後山懸崖,想不到這個懸崖如此神秘,自己從崖頂跳下居然安然無恙,此地一定有隱秘。”
環顧四周,厲天發現穀內不見陽光,卻亮如白晝,穀外已經秋風瑟瑟,這裏卻宛如春季,草長鶯飛,溪水瀲灩。山穀好似一個大甕,上細下粗,有人工雕鑿的痕跡,環境如此惡劣的山穀,卻被改造的氣候宜人,證明山穀內一定有人居住或者曾經有人居住過。
突然,一道紅色光芒急射而過,厲天大驚,沿著光芒向源頭望去,隻見光芒是從一個石洞發出,而石洞的洞口在一個巨大岩石的背後,以至於厲天開始並沒有發現這個洞口,寂靜的山穀,陡然一道光柱射出,厲天著實被下了一跳。石洞洞口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寬,石壁雕鑿整齊,就像是一絕世高手一刀劈成般,一氣嗬成,洞口寬闊,一個強壯成年人都可以輕鬆通過,石洞在迸發出那道紅光後,歸於了沉靜,沒有再次噴發的跡象。
厲天暗暗詫異,然後小心翼翼的向洞口走去,再距離洞口大約兩丈位置停住了腳步,麵向洞口,雙手抱拳恭敬地喊道:“前輩,晚輩被仇家追殺,無奈跳崖,幸得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才免於一死,多有打擾,還望前輩見諒。”
山洞內沒有回應,隻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這寂靜山穀中回蕩、相撞、消失。
厲天沒有放棄,心想一個隱居於此的高手,能夠忍受住孤獨和寂寞,不為世俗所擾,必定驚才豔豔,名震一方,而且他能打破自然規律,將此建造出如此奇景,武道修為一定很高,這是厲天的機會,他不能放棄。
厲天一咬牙,神態舉止更為恭敬,“前輩,晚輩身負血海深仇,還望前輩出手相助,既然前輩救我一命,定不會讓我喪身於此,如果前輩不便現身一見,可否晚輩前去探望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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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山穀一片寂靜。
連喚了兩聲,仍不見回應,厲天心中不禁嘀咕,前輩救了我,但是又為什麼不肯見我,前輩高人必然不會戲耍自己,難道裏麵不是人,此想法一出,厲天立刻被他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又打消了這個怪誕想法,不是人救我,還是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