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墨一聲悶哼,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軀肉眼可見的更加消瘦。
呂至陽一拳將旬墨打出陣外,旬墨跌落到旁邊的草叢之中,他剛爬起來,便看到殷七七瘦削的身影飛出陣外,向山下飛去。
他悲鳴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呂至陽巨手像天空一抓,那通天的光芒被攔腰斬斷,奔雷消散,滾雲平淡,閃電寂滅,通往異世的大門關閉。
從此,這世上將唯他獨尊。
他仰天長嘯,聲動九州,無數的飛鳥被震暈,從樹上掉落,飛禽走獸四散逃逸,天一觀所在的山曾是樂園,如今卻是戰場,這是一場災難。
旬墨麵色難看至極,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他並無能製服呂至陽的力量。
呂至陽的力量是這世間不該存在的禁忌,然由他而起,便由他而滅,他殺不了呂至陽,卻可以拚死將他封印。
他目光堅定,俊逸的臉上又回複從容,他看著山下的方向,輕喚一了聲,“師尊,我錯了!”
“不錯,你的確錯了!”
旬墨猛然回轉身,隻見一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瞧著他。
那女子是殷七七,又不是殷七七。
旬墨麵上容色複雜,歡喜,激動,難過,思念,愛慕種種情緒,交彙成一張又悲又喜的麵容。
殷七七神姿玉質,有仙人風姿,她微笑點頭,伸出纖纖玉手,摸了摸旬墨的腦袋,楷去他唇角的鮮血。
旬墨滿麵歡喜,將殷七七狠狠的抱在懷中。
殷七七略一頓,似乎釋然,輕輕摟著他,拍了拍他後背,以示安慰。
李挽瀾上了天一觀山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旬墨竟然像個小孩子似得抱著殷七七又哭又笑,殷七七竟不拒絕,很熟稔的樣子,摸著旬墨的狗頭,拍著旬墨的狗背。
李挽瀾怒火中燒,麵上神色都猙獰了。
尤其是,殷七七看見了他,隻是目光略一停頓,如陌生人一般對他視而不見。
李挽瀾怒火中更是納悶,殷七七的膽子又肥了,竟然敢無視他。
他向來不是膽怯之人,立刻就要上前問個清楚明白,卻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而反觀旬墨卻被殷七七護在身後,像個吃軟飯的一樣,李挽瀾心中湧起了濃濃的鄙視和嫉妒。
殷七七袍袖一揮,一道亮光從袖中飛出,在這一方天空形成禁製,將呂至陽困在她的禁製中。
她飛身進入禁製中,含笑道:“魔尊,你我二人的恩怨,今日該當清算了。”
呂至陽哈哈長笑,“不錯,殷七七,你我前世恩怨未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神道之人絕不屈居人下。”
殷七七點了點頭,道,“好極,你我宇宙中流浪多年,各有所得,各有領悟,今日正好一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