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瀨川很“MAN”的源頭終於讓昆哥徹底的明白了,雖然對這種他國風俗如何如何沒有發表看法,但昆哥還是表示了對長瀨川獨立自主的鼓勵。擺脫社會性別歧視的束縛之類,這本身就是一種了不起的舉動。
更何況,隨著長瀨川國內經濟的越發萎靡,女人們出來工作已成大局,在社會領域中的發言權也越來越高,長瀨心弦身為父親,固然有其對家族的考量,或者說是一種傳統的延續,但這並不是損害子女未來的理由。
他不喜歡。
“其實,長瀨家身為武家,以前是為壽壽木家為主,奉為主公,但壽壽木家在戰後就分崩離析,以至於長瀨家失去了服務核心,轉為奉公,家族中也多有在政商領域中活躍之輩。不過……”
長瀨川歎了口氣,纖細的手指撩了一下耳邊長發:“父親大人對於一心恢複武家榮耀十分執著,而且隨著空手、柔術的世界複興,盡管不能在戰爭中實現價值。那麼走技擊的崛起,也是一種慰藉。”
陳昆端坐在一隻塑料椅上,一條腿擱在膝蓋上,一手扶著膝蓋,背靠門框,側目看著跪坐在坐墊上虛按茶幾的長瀨川。
這個女人……挺苦逼的。
昆哥心中如是說道。
但東瀛自遣隋至今,一向女人苦逼,越是貴族越是榮耀於是也就越是苦逼。從公主被殺被搶被送出去強【嗶】到戰後各種付出,陳老板身為中國人,自然沒什麼必要去指責或者憤慨什麼,更加不會說這是民族的榮耀還是啥啥啥的,那管他蛋事兒。
純粹是對於這群人生杯具擺滿一茶幾的女人們表示一下同情。
僅此而已。
不過,長瀨川是他的員工,這一點,足夠陳總舵主發表一下看法或者內心做出個艱難的絕對,最後不管你信不信,陳老板自己肯定是信了的。
“壽壽木家?”
陳昆不解。
“哦,就是鈴木家。”
長瀨川拿起圓珠筆,在紙上寫下漢字,才算讓陳昆明白過來,點點頭,心中終於有點明白了,說白了,原來還是給財閥做武家。
好聽點叫武家,不好聽點就是給人看家護院數百年如一日。
不過鈴木家分崩離析?唔……看來應該有事什麼什麼分家,此鈴木也非彼鈴木。
“也就是說,令尊想要開辟道場,並且傳播武道經義?”
“哈依,如社長所見,家父正是此意。隻是,世界變化,技擊並沒有什麼前途,大多數的人不會為了精神追求就會自殘身軀,空手和柔術,才是適合競技也容易推廣的手段。”
長瀨川旁邊的熱水壺正在燒水,水開片刻,放了一些茶葉在玻璃杯中,為陳昆沏茶一杯,放於茶幾杯墊之上,柔聲道:“社長,請。”
“哦,謝謝。”
陳昆拿起茶杯,然後有點明白長瀨心弦的意思了,這個人,恐怕是心有不甘啊,不過,全世界那麼多技擊流派,埃及、法國、印度、意大利、俄羅斯……要不甘心,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小和歌山的小貴族家的小武家啊?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但這也無可厚非,誰也管不了那麼多不是?
“說起來,長瀨川你其實對武道並無興趣?”
“說來慚愧。”
長瀨川微微臉紅:“其實家族流派,雖然略有涉獵,但其實並不精深。盡管家族之中已經算是非常厲害,但是自從見識過了真正的高手之後,心灰意冷。哦……就算是社長以及社長的師兄……我,哦不,家族之中,也皆是不如。所以,自從高中二年厭倦之後,便迷戀上了機車和攝影。前者隻為發泄,後者是因為很小的時候,看過一個攝影師的展覽,一直很喜歡。”
陳昆哦了一聲,點點頭,其實他自己在趙炳坤門下,拳腳功夫也是一般,屬於不上路的那種,但棍棒還算紮實,當年沒少提槍紮線。別家不知道,趙炳坤因為以前江湖地位以及三觀正確的緣故,在衙門裏頭能弄到不少好貨。
當年蛋白粉屬於金貴玩意兒的時候,他就能和歐美知名教練一樣砸蛋白粉給徒子徒孫,所以普遍徒弟們身體很好。
否則像陳昆這種苦逼出身,最多就是拎兩包水泥的命。
“說起來,雖然可能有歧視的嫌疑,但確實女人不適合這種殺氣騰騰的事業。令尊恐怕還是舍不得流派外傳吧。門戶之見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我是非常支持你繼續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
陳昆很認真地看著長瀨川,煞有其事地說道。
“謝、謝謝社長!真、真的是非常感謝。”
“不,我沒有做什麼。隻是覺得應該鼓勵你,畢竟一個女人想要對自己的家族做出點什麼,非常需要勇氣。正相反,我應該佩服你。如果你不說這些事情,或許像我以及王君和劉君,隻會認為你意外的颯爽犀利,或者說覺得你是暴走族的領袖之類。可能會有獵奇的驚訝,但絕對不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