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裏逃生(1 / 2)

肆虐的洪水夾雜著折倒的亂木和廢墟喧瀉而下,不斷地推波助瀾,翻騰洶湧的氣勢更為喧囂。那摧枯拉朽的水流在拍打著四野的同時,收割著無數生靈的性命。

洪水露出了猙獰的麵目,仿佛無數惡魔在吞噬食物。山村內的世界宛如處在無盡暴亂的汪洋大海中。支離破碎的場景讓村民悲痛欲絕,使的聚集在野孤嶺上的村民觸目驚心,不知所措。

“娘親——”

“山娃——”

痛徹心扉的嘶吼充斥在人群中!

“巳兒,靠到這棵樹上麵去,抱住它。記住,不到靠近陸地的地方,永遠不能鬆手!”於巳的娘親此時清醒異常。她隻是抹了抹眼中的淚,便拉著於巳靠近身邊的一棵粗壯的大樹。

“娘親也抱啊。巳兒能爬樹。您在下,我在上,我們永遠不分開。”於巳早已料到父親性命難保,自己不能再失去娘親,死死地抓住娘親的手不放。

“傻孩子,這棵大樹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活著,我和你的爹爹才會瞑目九泉。下輩子我們再見!抓住它,安全後,在拉開繩子!”於巳娘親一邊硬咽,一邊撕裂上衣,將布條綁縛在於巳弱小的身上,與大樹連接在一起,留了個活結繩頭塞進於巳手中。

“娘親,快!您也抱住大樹啊!巳兒不能沒有你,巳兒還需要您的懷抱。快去啊!洪水馬上就來了,娘親再不去,巳兒就解開繩結,死也和娘親死在一起。做您的孩子,巳兒沒做夠!”於巳幾乎嘶吼著喊到。

“乖,娘親聽話。”此時,於巳娘親已經淚如雨下,抱住附近的一棵大樹,死死地盯著於巳。恐怕少看一眼,於巳就會丟了似的。

“死胖子,抱樹!”

“招娣、鳳娘,抱樹!”

……

於巳看著沒了分寸的玩伴,嘶吼著提醒他們,也提醒著附近的村民,做自救的措施。

“巳兒,努力地活下去。能活下去,就做個好人,盡自己做大的能力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巳兒……”於巳娘親的話還沒說完,巨大的水浪就蓋在矮山之上。

“娘親……”

巨大無比的力道瞬間將孤野嶺抹掉,幾乎所有的事物立即崩潰。洪峰卷天之力直接推倒了樹木,蕩平了矮山。

“哢嚓嚓……”樹木折斷之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於巳,你一定要活下去。”

於巳瞬間就隨那折斷的樹幹卷入深不知底的洪流之中,他沒有能再看到一眼娘親,也沒有能看到其他村民。淩亂的咆哮聲中,他似乎隻聽到了鳳娘的聲音。

水流湍急,斷木、雜物摻雜洪水之中,幾個起落,綁縛於巳的偌大樹幹就折成了數段。好在於巳身體小,沒有撞擊在硬物之上,一直出沒於水下與水麵之間。

也幸得綁縛於巳的樹幹巨大,重量遠遠大於於巳體重,即使他沉入水下,也會很快的浮到水麵上。而浮到水麵上後,於巳還在樹幹上麵,不至於被樹幹壓在下麵,才使得他能呼吸到外麵的空氣。

娘親上衣布帶幫助於巳緩衝了水流的衝擊和外物的破壞,再加上他一直死死的抱著樹幹,方沒有在激流中與樹幹分開。即使如此,他的全身也受到了無數次的衝擊,渾身傷痕累累,疼痛鑽心。

於巳在迷迷糊糊中隨波逐流,被洪水嗆的幾乎背過氣去,隻是潛意識裏有著懵懂的意識,讓自己不能昏死過去。保持清醒,逐步的適應著激蕩的水中環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清楚流過了幾個村莊、城鎮,他感覺水流的速度緩慢了許多。

“那裏有個女娃,看樣子根骨不錯……”於巳向來耳聰目明,此時依稀間聽到一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得令!”

恍惚間,於巳耳中滑過這些不完整的聲音後,就被衝到遠方。他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似乎得到了一條訊息,有了莫名的一種希望一閃而過。可又不知道這訊息代表著什麼,索性不再思考,隻是將其死死的記在心中,待清醒的時候再品悟。

百折千回,於巳所在的水域已經不再湍急。收回對父母的哀思,放目四周,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水路的岔路口。一邊狹窄,一邊開闊。詭異的是,夾帶著村民屍身的水流不流向開闊的一側,反之向窄小的一方彙集。以至於形成涇渭分明的態勢,開闊處皆是水流奔入,有屍體的皆向狹窄一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