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你來了!”雲裳的話音剛落,禰荼的聲音便從洞口傳了來。
蕭炎轉身循著聲音望去,便見禰荼背著兩柄短劍逆著光款步而來。火紅色的裙衫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擺,也帶動著他的心緒,搖擺不定。
“兔兔,你怎麼過來了?”蕭炎似乎有些驚訝。倒是雲裳,依舊坐在原地,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卻是未支半聲。
聽到蕭炎這樣稱呼自己,禰荼一個重心不穩便整個人向一旁倒去。
蕭炎慌忙去扶,卻是被已經站穩的禰荼狠狠拍開了手。“你怎麼能當著雲裳的麵那樣叫我?”
“有什麼不對嗎?從小到大我一直都這樣叫你啊……”
“不行不行不行,死蕭炎!”
話還沒說幾句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雲裳冷眼望著他們二人,麵色並無改變,心中卻已起了波瀾。
宮一錯的臉龐在腦海中一晃而過,讓雲裳有些慌了。
最近她時常會想起那個幾次三番救自己於危難之中的少年,想起他的笑臉,想起他說過的話和他最後留給自己的背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宮一錯像是已經融入了雲裳的生活,就連想起他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這,也正是雲裳所煩惱的。她不能對他動情,絕對不能,在複仇完成之前她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弱點!
“阿裳,你想什麼呢這樣出神?”直到禰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裳才回過神來。
“啊……沒什麼。”雲裳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去,眼神卻與蕭炎的有了衝撞,一時間空氣中充斥著尷尬,讓雲裳怎樣都不自在。
而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能夠緩解氣氛的也隻有禰荼了。她伸手奪過蕭炎手中的食盒,朗聲問道:“阿裳在這幽思洞也足有一月了,仙尊打算什麼時候放她回去啊?”
剛剛還沉浸在雲裳體內神秘力量的疑惑中的蕭炎怔了怔,有些為難地答道:“仙尊又去遊曆人間了,小師妹什麼時候能回去估計還得聽師父的安排。”
“什麼?”聽到蕭炎說雲裳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父親手裏的時候,禰荼幾乎是炸了。
“這怎麼能讓我爹安排呢,那阿裳豈不是永無出山之日了?”禰荼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知父莫若女,她知道如果讓自己爹來決定這件事,他定是會將雲裳關到天荒地老的!
對於這事,雲裳倒隻是擰了擰眉,仍舊默不作聲。她現在所關心的還是大師兄冷子夕的安危,不知他修煉到何等地步了。
“冷哥哥呢,他怎麼樣了?讓他去找我爹啊!”禰荼直接扯了蕭炎的衣領一臉煩躁地問道。
聽到禰荼問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雲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她凝眉望著一臉尷尬的蕭炎,靜候下文。
“大師兄還在關禁閉,”蕭炎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雖然之前大師兄的修為也不低,但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晉至上仙等,少說也需數月。”
雲裳的心不由得頓了一下,她原本還含有希望的眸光瞬間暗淡了下去。
“看來仙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禰荼垂下頭歎了一聲,“上一次他這般生氣的時候我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她說著撇著嘴一臉的喪氣。
都是因為自己,大師兄的處境才會變成這樣……雲裳陷入了無盡的自責之中,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周圍的溫度明顯降了下來,而站在一旁的禰荼和蕭炎都明顯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周圍的空氣都在告訴他們雲裳情緒的變換,仿佛一切都在隨著她而變動。
蕭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不知道這種怪異的感覺來知何處,但他深切地感覺到,雲裳的身上有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於雲裳的不對勁,蕭炎並沒有當麵說什麼,隻是匆匆回了主峰。
待他離開後,雲裳仍舊一副哀愁的樣子,禰荼看得甚是心疼,便坐到她身旁與她聊天,專門挑一些輕鬆的話題。
“阿裳,現下已是萬物複蘇之際,半山腰的花兒都開了,你要不要隨我去瞧瞧?”
“……”
“阿裳,你瞧那兩隻鳥兒,伶俐得很,要不我們把它們馴化了當靈獸養吧!”
“……”雲裳仍舊不作聲,畢竟對於禰荼之前那種轟炸式的擾亂方式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現在自然也是保持著一種入定的狀態,根本不受她的打擾。
可是心頭卻一直縈繞著那麼幾絲焦慮,她想去看看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