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光著腳走至窗前,望著外麵落了一地的海棠花,心裏五味雜陳。
對於那個人,她似乎很久沒有想起了。漸漸的,竟連他的模樣、他的眉眼也都在記憶裏變得模糊了。
雲裳擰著眉努力去回想著宮一錯的模樣,可眼前始終都像是蒙著一層霧,隻依稀有一個身材挺拔的少年身影,周身泛著氤氳的光……
“阿裳,你可還好?”耳邊響起了一個極致溫柔的男聲。
正沉浸於回憶中的雲裳警惕放鬆了不知多少倍,以至於並未發現此刻身旁多了一個挺拔的身影。
“阿錯……我一點都不好。”她喃喃自語道。
感覺到周身的溫暖,雲裳才驚覺自己已經被人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時間,她的身子僵硬著動彈不得,就連向來敏捷的思維也都像是被冰凍了一般。
“我也好想你,阿裳。”
沒由來的這一句話音還未落,宮一錯已將頭埋進了雲裳的肩窩,順勢輕蹭了蹭,那般模樣倒是像極了一隻在撒嬌的花貓。
感覺到頸肩癢意的雲裳方才回過神來,掙紮著便要掙開這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的懷抱。
“乖,別動。讓我這樣抱一會兒好嗎?”他的聲音輕掃著她纖細的脖頸,又是一陣癢意。
這般溫柔的宮一錯倒是雲裳第一次見到,可她偏偏就不爭氣的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懷裏,乖乖的沒有再反抗半分。
半晌,他輕輕鬆了懷抱,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一吻。
“我日後再也不敢同你吵架了,你好狠的心,竟也不來尋我。”他這樣說著,俊朗的眉眼間卻是滿滿的寵溺。
雲裳抬頭望著他,腦海中的那個身影總算是與麵前的人兒重合在了一起。不覺眼眶泛了紅,鼻子也酸酸的。
“我怎的沒尋你?隻是哪裏都尋不到你的半點影子。”雲裳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讓人聽了心疼不已。
隻是這樣的情緒,她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她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怎樣去哭,卻不想還是這樣輕車熟路。
宮一錯心疼的為她拭去掛在眼角還未落下的淚水,再次將她整個人裹進懷裏。
那一串如行雲流水的動作,還有指腹的溫度,都讓雲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就連倚在他懷裏,聽著兩人此起彼伏的心跳聲,雲裳也都有一種熟悉感。
那種感覺讓她瞬間慌了,仿佛是剛剛才經曆過一般。
“阿錯,”她掙紮著推開他,抬眼望進他清澈的墨眸。
那雙眼睛的模樣竟當真與、與師父若羿仙尊的一般無二!隻是從眼中透出來的光不同,師父的眼如毫無波瀾的深潭,一眼望不見底,而眼前這個人的眼眸清澈,甚至透著些許亮光,與若羿仙尊完全是兩種氣質!
可……到底為什麼會如此相像?
雲裳對於這一切隻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自己過於敏感還是這件事另有隱情?還有,宮一錯他,到底是何等身份?
“阿裳,怎麼了?”宮一錯怔怔的望著臉色難看到極致的冰山美人,問道。
雲裳的眉頭擰在一起,隻覺得在宮一錯麵前整個人都變得不自在了,就連她雪白的皮膚都變得更加蒼白。
半晌,她才試探性的開口問他:“你,到底所屬何門何派,為何能在六脈仙山隨意進出?”
憑六脈仙界第一派的地位,任是除了若羿仙尊與若虛長老誰都不能隨意進出的,可宮一錯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甚至除了她自己都極少有其他人見到過他,這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我……”宮一錯一時語塞。
見他半晌也未曾說話,雲裳心裏急,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她隻得作罷,轉身站回到了窗前。
“不說也罷,今日我隻當未見過你,你走吧。”她恢複了往常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指尖卻是已捏出了汗。
無論宮一錯給出了一個怎樣的答案,她都沒有準備好要接受,索性現在隨了他,待日後自己好好追查一番。
正有如此打算,宮一錯卻意外的開口了。
“我隻是一個散仙,曾受過上任六脈掌門的指點得了道。許是因我修習之術所屬六脈,所以這道仙障對我並未有過阻攔。”
他的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在說自己今天幾時幾刻起床又幾時幾刻出門來一般,透著一股很是隨意又理所當然的感覺。
隻是這樣一來,讓雲裳更無法冷靜了。
曾受過上任六脈掌門人的指點……那豈不是同師父長老們一個輩分?雲裳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我是在夢中受了前掌門的指點,並未見過前輩的模樣。”宮一錯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接著這樣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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