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醒來後的於長生虛弱問道,此時他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他閃著光芒的眼珠轉了一圈,這藥味彌漫的房間布置很像是客棧的客房。
“回這位公子的話,小女子姓何!”回他話的是一位女子,此刻正站在床邊望著他。除了該女子外,她身後還站著另外一位年齡較幼的女娃,頭綁著一對羊角辮,眼色有些惶恐,應該是那何姑娘的丫鬟,否則也不會穿得如此素樸。
“這是在哪?”於長生邊說著邊嚐試著起身,伴隨著一聲攪動人心的嘶叫,他艱難地坐起身。腹部兩處被刀捅破的傷口疼得厲害,像是被灌上了幾口辣椒油。
“這位公子,你身上的傷口才剛止住,盡量少動些,免得傷口又裂開失血。”何姑娘急忙上前扶著於長生說道。於長生側頭,不小心打量了一番離他很近的何姑娘。何姑娘雙眼雖細小,卻也顯得炯炯有神。她的臉型有些圓潤,皮膚嫩白,有幾分幽州本地人的特色;隻不過聽她說話的口音,倒像是洛陽一帶的人。本是一個相貌出眾的小姐,於長生隻覺得尋常普通,估計是看慣了淩煙冷這般傾國傾城之貌有些挑剔,抑或是心中隻欣賞得來淩煙冷的美。
被於長生近近看著,何姑娘臉上飛起了紅暈。她鬆開於長生的手臂,不由得向後了一步。於長生蹙眉,心裏也覺得有些尷尬。沉靜了半晌,何姑娘想起了於長生方才問他的話,便道:“公子,此處是雷雲鎮的朋來店。”
“雷雲鎮。”於長生喃喃念著這三個字。雷雲鎮是在幽州城外南邊一座小鎮,於長生小時候曾多次隨爹娘來到雷雲鎮看望一位長輩親戚。時隔多年,於長生都不記得了那位老親戚的模樣,更不用說是他們家的位置。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於長生拱手道。雖是在表達謝意,他臉上卻冷得像塊冰。
何姑娘哭笑了笑,道:“舉手之勞,公子不必客氣!”
於長生沒有再說話了,神情冷漠地注視著床尾。那何姑娘身後的丫鬟瞪直了眼,心裏有些憤憤不平。她抓著何姑娘的手臂,在何姑娘耳邊小聲道:“小姐,我們走!”
說畢,她便拉著何姑娘出了房間。出了房間後,丫鬟又帶著何姑娘徑直往門口走去,且說道:“小姐,你看那人這副高傲的模樣,我就說了,當初不該救他的!我們接著趕路回洛陽吧,別管他了。”
何姑娘掙開丫鬟的手,臉上有些不悅道:“小桃,還以為急著拉我出去是為何事!那公子此刻還不便下地行走,我們若是走了,誰來照顧他呀?”
“小姐,你可別再傻了。這種人冷酷無情,指不定是什麼江湖上的殺手痞子。若是到時候我們費盡辛苦將他治好,他恩將仇報把我們殺了怎辦?”丫鬟麵紅激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