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若初身世(上)(1 / 2)

一個月前,沒有向言若初告辭,王風吟就在雙華城兩名弟子的催促之下離開了雙華城。因葉雨喬真實身份乃葉忘仇侄女一事,王風吟感到心灰意冷,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信得過,包括他自己。出了雙華城,他不知該往何處去。此前的愛恨情仇,都已被他拋之腦後,他隻想找個清靜之地,重新去接受這個世界。或者是,永遠地逃避這個他看不懂的世界。

王風吟騎著馬,漫無目的地走在被春色包圍的山水間,心中卻如仍處在嚴寒。數日後,他來到洛陽城外。通往洛陽城的黃土道上,漫天沙塵,王風吟坐在馬上,眺望向遠方的洛陽的城牆。興許因這黃沙,這洛陽看在他心裏也變得厚重悠久。城牆越來越近,胯下的馬兒則越走越慢。王風吟跳下了馬,輕輕撫了撫馬頭,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城門口,幾個身披金色袈裟,頭頂佛帽的僧人從城中走出,其中正中間一位手中還拄著少林的方丈禪杖。見此,王風吟不禁自問道:“前些日子法元方丈死在莫鬆手中,那這位新上任的方丈又是哪位?”

從沉吟中醒過來時,幾位少林寺的僧人已走到王風吟身前。王風吟埋下頭,與幾人擦肩走過。隨後,王風吟停下腳步,猶豫了一番,他回頭背對幾位僧人喊道:“幾位大師請留步!”

幾位僧人回頭,其中中間的方丈合掌道:“阿彌陀佛,小施主有何指教?”

少林方丈雖看似十分謙遜客氣,而他左右兩邊其餘六位僧人就有些不高興了,他們冷眼斜看著王風吟,心想著哪裏來的毛頭小子?

王風吟鬆開牽馬的韁繩,上前幾步,躬身合十道:“在下花間派弟子王風吟,曾在蘇州李園與法元大師有過一麵之緣,不久前聽到法元大師不幸罹難噩耗,痛心疾首,為之扼腕。今日幸見得方丈大師,冒昧請教大師法號。”

“哼,你這小子算什麼東西!”這時候,站在法明大師左邊的莫慧喝道。莫慧乃般若堂首座,皮膚黝黑,麵目粗狂。

“誒!不得無禮!”方丈大師輕聲道。隨後,他向前一步,對王風吟道:“原來是花間派的王風吟少俠,久仰久仰!老衲法號法明,法元乃老衲師弟。”

聽法明大師說久仰,讓王風吟心中不禁有疑問:“這位法明大師此前真有聽說過我麼,還是真的說句客套罷了。”他笑了笑,對方丈大師再次合掌道:“法明大師,今日有幸相見,實乃晚輩福氣。”

法明大師嗬嗬樂笑,道:“王施主去年在誅邪大會上橫空出世一鳴驚人;半月前又在貴派遭遇險情時力挽狂瀾,剿滅賊首,保住貴派百年之業。能有如此一位少年才俊,實乃貴派與江湖武林之福。”

聽法明大師說完這席話,王風吟愣住了。法明大師口中的“久仰久仰”,可不是客套之話,而是之前確有聽聞。隻不過法明方丈這幾句誇讚的話,讓他覺得有些羞不敢當,並慌道:“不敢當,不敢當,方丈您過獎了。”

法明大師慈悲地笑了笑,隨後問道:“不知尊師奚當歸奚大俠近來如何?早在三十多年前,老衲就與尊師有過幾麵之緣,且還曾向他領教過貴派劍法絕學。如今一晃已是三十多載,隻願奚大俠一切安好。”

王風吟臉色一黯,對法明道:“方丈大師,在下實有要事相商,不知大師能否行個方便?”

“哦?”法明大師猶豫了一下,“老衲貿然問一句,是為何要事?”

“莫鬆!”王風吟向前一步,湊到法明耳旁悄悄說道。

聽到莫鬆二字,法明眼中登時射出一道精光。他環望四周,見城門右側邊上有一間毛草鋪蓋的茶鋪,便道:“王施主,你看到那邊茶鋪下坐下一敘如何?”

王風吟“嗯”了一聲,便與法明大師聯袂走向那間茶鋪。而身後跟著的六位麵麵相覷,俱是滿臉疑惑,猜想王風吟適才究竟是在法明耳邊說了些什麼?

茶鋪裏入了座,法明大師命其餘六位大師另作一處,他與王風吟單獨一桌。六位大師雖心有不甘,可還是隻能聽從。滿了茶杯,法明大師小聲問道:“王施主,近來可見過我這不肖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