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錯了。”
“那裏不對。”
左裳低頭，盯著自已的鞋子尖上麵墜著的流珠發呆，她一向知道宮宴的重要性，所以，她明明在很用心地照著柳嬤嬤的要求來做，為何不對？
柳嬤嬤看著站姿有些不穩的左裳，默默的在心裏歎息一聲，早先讓她趁早開始，看來是對的，她早就看出來，左裳的基本禮儀有些欠缺，所以才急著教她，到時候，看看是否找得到機會出府半日，也好叫她把自已的心事了了。
接下來一連兩日都是如此，左裳待到芳菲送走了柳嬤嬤之後，不由得有些氣餒。
“我真的做得有那麼差勁嗎？”
墨雁倚在門框處用素綢擦著她的軟劍，手中銀光閃閃，聽了左裳的話，也是一臉茫然。
左裳搖搖頭，她跟墨雁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便端了手邊的一碗蓮子羹，默默的喝起來。
“奴婢覺得小姐樣樣都好，都出類拔萃。”袁嬤嬤打了墨色錦簾，朝著左裳笑。
“不對，你們有沒有覺得柳嬤嬤有些不對勁？”
左裳思及柳嬤嬤在教導她的時候，總是有些心不在焉，便隨口一提，而一旁的袁嬤嬤倒好像真的發現了什麼似的，一張布著皺紋的臉上，突顯著一抹亮光。
“昨兒個我去替小姐送東西過去，好像看到柳嬤嬤著急地把什麼東西往懷裏摟，現在想想，好像是一塊玉佩。”
左裳心頭一跳，有什麼東西從腦海裏麵一閃而過，她清麗的麵容一亮：“把那玉佩弄過來看看。”
墨雁不聲不響的收劍入鞘，趁著柳嬤嬤出外用晚膳的時候，摸了過來。
左裳接過，入手一片溫熱，玉佩的形狀似一朵開得正盛的芍藥，屬於稀罕的甸玉，它的表麵如琉璃一般，光滑而剔透：“這塊玉佩看著好像有些年頭了。”下麵紅色的蝴蝶結，一晃一晃的抖動著。
觸及上麵的紋路，似乎經常被人把玩，滑的有些溜手。
“看來，柳嬤嬤十分要緊這塊玉佩。”就連出宮當教養嬤嬤都帶在身邊。
“記下它，去查。”左裳聲音低沉，清冷。
墨雁點點頭便去了。
“小姐的意思？”袁嬤嬤不僅力氣大，心思也較為活絡。
“宮宴在即，眼看著訓了三兩日，絲毫效果未有，隻怕要辜負了祖母的期望。”左裳慢條斯理的開口。
眼見著這次老夫人早就打定了主意是帶著她去出風頭的，她卻連這點子小事兒也磨不平，豈不是白白丟了左家的臉麵，這事兒若是在宮宴上麵傳揚開來，日後這整個盛京的人提起左家小姐，豈不都是一個大大的沒臉。
不說這樣的沒臉的事情老夫人做不出來，而左裳自已也絕不容許自已做出來。
便將柳嬤嬤的事情好生的琢磨了一會兒。
“我總覺得她不夠盡心，還有此次出宮，我聽說，是她自已要求的，好好的皇宮大內不呆，卻要往這後院裏鑽，其心可居。”左裳眸底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