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個太醫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左裳已經全身抽搐地厲害起來。舒安亭慌亂的不知所措,,坐在軟榻邊上,抓著裳兒的手,將她溫熱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緊張的看著左裳任何一個微小的反應,隻見左裳臉色紅的嚇人,似充血了般,身體也特別燙,連手掌,都是溫熱的。
“快給本王醫好她。”舒安庭雄渾而低沉的聲音立即在整片帳子傳開,就如夜間狂叫的獅子般,讓人聽了有幾分悲鳴。舒安亭有種要失去左裳的感覺,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襲來,從手指,直痛至心髒。舒安庭第一次這樣害怕,怕自己麵前如花的美人,就這樣輕易離開。
幾個禦醫手忙腳亂。一個個顫顫巍巍地,這瘟疫,實在是太厲害了,幾天下來,禦醫都沒有研製出什麼可行的方子。但舒安庭虎視眈眈的坐在旁邊,低氣壓的氣場讓幾人汗毛冷豎,連把脈的手都有些顫抖。王爺的這幅樣子,實在可怕。幾人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去,眼前的姑娘香消玉損,自己也跟著陪葬啊。
本王命令你們治好她,若是不能將她治好,你們也休想活了!,“一個禦醫抬頭觀察舒安庭神情時,舒安亭恰巧從床榻上起身,然後用冷沉的視線掃視著那一群忙碌的人,讓他們個個都嚇得膽戰心驚,急忙稱是。那抬頭的太醫正撞見舒安庭眼底的寒意。嚇得一哆嗦。
“王爺,咱們先出去等吧,您在這裏他們也不好專心醫治。”那些禦醫一邊診治的時候,還要一邊看舒安庭的表情,哪裏能專心,素素在一旁好心地勸說著。素素也是憂心的不得了,在旁邊坐立難安,可自己又無能為力,隻能看著左裳痛苦的神情流眼淚。
舒安庭冷掃了他們一眼,這才一揮袖子出去。
也不知道裏麵忙活了多久,直到一行太醫提著藥箱出去,說隻能等明日看左裳的情況了,其實純屬是敷衍,舒安亭在帳子外麵搭了個火堆,一個人喝著悶酒,行軍時從來不喝酒,甚至嚴令軍隊的人不能喝酒,但是今日,他破戒了。
醉眼朦朧間,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輪椅上,被一個同樣一身白衣的女子推著前來。見了舒安庭,那人也不怯場,拱手,意思幾下,就徑直來到舒安庭麵前。神色淡然,如峭壁上的一朵蓮花般,一身白衣不粘任何灰塵,似遠離世事般,眉眼間總透著疏離。
隻見那男子氣質文弱,一舉一動,都似有得過重大疾病一般,很是艱難的樣子。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隻看見一雙眼眸冷若寒冰,但偏偏又帶著些許的暖意,很有一番醫者的慈悲為懷。薄涼的嘴唇微微勾起 將一個淡淡的笑意噙在嘴角。
“你是誰?”舒安庭戒備的看向左右,大軍駐紮,這人卻能徑直來到自己的麵前,若是刺客殺手一類,那就後果不堪設想了。自己這次實在是太大意了,舒安庭意識到 此次賑災,因為總有災民慕名而來,所以來往軍營的人魚龍混雜地很,士兵根本無力一一分辨。
“我自然是來報恩的。”那男子開口,如山間清泉般的嗓音,清新淡雅,讓人說不出的好感和親近。再加上一臉的淡然平靜,著實讓人難以生出戒備之意來。雖坐在輪椅之上,但一舉手,一投足 都給人無限的壓迫感,竟讓來人忍不住起尊崇之意。
舒安庭穩住心神,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望向男子深不可測的寒星之目,甚至沒有眼神的交彙。舒安庭的目光就沉入男子的眼眸,深不可測,如神秘的古井一般,但黑亮亮的,是舒安庭見過最亮的眼睛。那男子即使不說話,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強烈的存在感,那雙眼睛,除了看向舒安庭有有一種欺世的天真友好,略過其他士卒時,卻是一種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驕縱。
舒安庭看著男子的白衣,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報恩?”舒安庭閃過來時 左裳執意要救的那位倒在血泊中的白衣男子。“你可是受了我王妃救治恩慧的那位?”舒安庭朗聲道,眼前的男子,一看便知文弱無力 又加之坐在輪椅上,所以舒安庭並沒將他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