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左裳戳了戳芳菲帶這些嬰兒肥的臉頰,親密的罵道。芳菲這個丫頭平日裏最注重那些禮節教條,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落人口舌,不過是想給溫蘇蘇一個下馬威罷了,她又如何不知芳菲心中所想。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芳菲便出去喚了溫蘇蘇。
溫蘇蘇進屋見到坐在站在屋裏的左裳,當先俯身一禮,到:“妾身溫氏,給王妃姐姐請安。”
左裳連忙把她扶起來,口中說著:“叫姐姐便是了,還要加個王妃做甚?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生份。”
“禮不可廢。”溫蘇蘇抿唇笑了笑。
“哪有那些禮節。”左裳嗔她一眼,道:“我今日呀,起晚了些。這大清早了,外頭露水厚重著,妹妹候了這麼久,怕是會凍傷了身子。一會我就命人去請個太醫過來瞧瞧,可別落下了病根兒啊!”
“不必了姐姐。”溫蘇蘇連忙擺手,“妾身自小身子骨好,這些算不得什麼的,不必如此麻煩。”
“當真無事?”左裳還是有些不相信。
“當真!”溫蘇蘇道,“姐姐院子裏的人可好了,還給我備了熱茶,喝的心底都慰貼的,哪裏還會冷呢。”
“妹妹可真是會說話。”左裳笑道:“我這院子裏啊,可都是鬼靈精,天天不給我惹事可都得燒香拜佛了。”
“怎會呢。姐姐帶的人,必然是極好的!”溫蘇蘇滿眼的孺慕之情。
“這小嘴兒甜的。”左裳親昵的點了點溫蘇蘇的唇畔,笑容愉悅。
溫蘇蘇靦腆的笑了笑,道:“那若是無什麼事,妾身便要回去了。院子裏還有些瑣事要忙活,片刻離不得人的。”
“好。你回去吧。”左裳調笑道:“這天氣忽冷忽熱的,也把握不好準頭,不如以後這請安就免了吧,也省的妹妹日日來這裏侯著受凍。萬一哪天凍壞了身子,王爺恐怕要要了我的老命。”
“姐姐,妾身不過賤命一條,沒什麼事的,禮數不可廢啊!”溫蘇蘇急忙道。
“王爺不在府中,這諾大的王府也就咱們兩個主子,又何必再糾結於那些死板的教條呢。”見溫蘇蘇還是滿臉的不讚同,左裳隻得道:“正巧我的想多睡些懶覺,你不來請安,我也好多睡會,如何?”
“這……”聽左裳這般說,溫蘇蘇也不好強撐,隻能應道:“好吧。”
“這樣才是。”左裳喜笑顏開,道“那妹妹便回去忙吧,我也不耽擱你時間了。”
“是,妾身告退。”溫蘇蘇又是俯身一禮,慢慢的退了出去。
“王妃,不讓她來請安,您這是何意啊?”芳菲不解的問道。
“無何意。”左裳晃晃悠悠的走進內室,坐到紅木桌旁到了杯茶水,“省事罷了。”
芳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轉身出去準備早膳了。
身後,左裳一雙黝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日子流水般淌著,所幸舒安庭在與不在,左裳每日的生活都是一點兒不差的。在王府中逍遙自在的很,無人管,也無人能管。
左裳隨著天氣的炎熱越發疲懶起來,每日呆在自己的院子裏,竟是連每日要閑逛的日程也放在一邊了。
小小的院子門庭緊閉,連溫蘇蘇每日的請安,左裳都揮著手,大咧咧的讓取消了。
左裳今日剛起床,懶懶的躺著,沒有什麼要起床的動力。
左裳突然嗎就意識到,不管舒安庭見不見自己,隻要他在這個王府,自己都是在意他的。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難道,舒安庭是自己的悅己者嗎?
左裳胡思亂想著,陽光像有靈性般輕輕撫摸著她的彎彎翹翹的眼睫毛,左裳覺得很是晃眼,卻是再睡不著了。
左裳坐起來,呆呆的望著自己的屋內,雖然自己住了這麼久,依舊是難免的空曠,屋內因著各種賞賜,名貴的擺件倒是極多。
可左裳是個性格清冷的,屋內又隻住著她一個,這屋子裏麵雖然堆了擺件物品,但這屋子還是沒有絲毫煙火氣,讓人覺得冷清,心中難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