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簡評《破殼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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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祥夫

怎麼說呢?近來身體如這塞外的天氣多變不適,動不動就被忽高忽底的血壓及嗓子疼痛所困擾,寫作閱讀亦大受影響,少有動筆;故案頭積累了不少文友們發來的稿子,以及需為之寫的評論和序言。其間,讀了善強的短篇小說《破殼記》,不禁有少許的驚喜,感覺這篇小說呈現給讀者的是另一種的精巧別致。首先,這篇小說的創作手法有些與眾不同,別人那樣寫,他偏偏要這樣寫,有點“不上正路”的意思,帶給讀者的反而是有點眼花繚亂,有點撲朔迷離。撲朔迷離好嗎?當然好。短篇小說最忌諱的就是如同一盤小蔥拌豆腐,就那麼直觀地擺在你麵前,味道好是好了些,但還是缺少必要的“嚼頭”,缺少引人回味的東西。小說創作手法貴在有新的拓展,哪怕是小小的新的創意,都是好的,這對小說創作的繁榮與拓展會有積極的進步的意義。當然,這種嚐試不能背離了小說創作的根本,也就是不能脫離了小說創作的最基本的點與麵。其次,這篇小說從語言到細節的選擇、情景的安排、人物的情趣與對待生活的態度,有一種形式上的美感。短篇小說在語言上要求特別講究,要有彈性,要不鬆不緊。善強的《破殼記》在這方麵語言把握還是比較好的,他的文字趨於一種散文化傾心,敘事從容淡定而多白描,鬆緊有度。張弛節奏,協調有力;小說呈現的場景雖不那麼廣闊,不那麼宏大,但一枝一葉均有鮮活的生命紋理在裏麵。就寫作而言,我喜歡清新透亮的作品,我崇拜溫情與感召的力量。當然,我不是說小說就一定要如此寫。短篇小說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寫法,也可以有各種各樣創新的表達方式。但,不管如何寫,隻要是去發掘生活中能召喚人性的真善美;隻要是發掘生活中可以引領人們走向光明走向幸福好的素材;隻要是新鮮的,具有獨特生命力的素材,再加上作者與眾不同的切人角度,那就可以算得上是成功短篇小說的法寶。好的小說要有豐富的層次,尤其是短篇小說,思想、情感、人物、故事、社會意蘊、美學狀態、精神指向,一層一層在那裏豐富著,而且要深刻,發人之未發。短篇小說《破殼記》,可以說在這些方麵有比較好的嚐試和凸現。

《破殼記》寫的是—個底層人物極度壓抑彷徨的曆程。作品以“我”的一段頗為怪誕淋漓的經曆,實則隱忍為一個歇斯底裏難以裹挾的夢,揭示出了現實生活中相當突出的兩個社會問題—-腐敗問題和民生問題。前者這是一個影響深遠的很大的社會問題,也是關係社會民生的問題。生活在底層的人們,該如何正確麵對日益突出複雜多變的生活環境?該怎樣主張自己的合法權益不被侵害?這是兩道深刻的社會命題。就這點而言,善強是關注社會的,是積極人世的。對於寫作而言,我認為作家應具備最起碼的正義感、同情心、鬥爭性,也許這該是為文之本。對於—個作家,沒有這些思想情操該是很可怕的。短篇小說的力量,就在於像一枚子彈,能直接擊中作品所要表達的核心問題。但是,短篇小說畢竟不是救世主,它隻能讓讀者在一個迷宮中走來走去後,要有所思忖,想來想去,找來找去,最後終於能找到那麼一個出口。好的短篇小說會引領人們找到許多不同的出口,而且會讓大家都有特別新的不同的感受,這是一種有別於其他文學作品的豐富。

我特別喜歡“貼著生活寫”這句話,我也喜歡“忠實於生活”這句話。我想,隻有這樣,才能把小說寫得更豐富而有層次。其次,短篇小說的結尾是小說的重要之處,就像心髒長在蛇的七寸。《破殼記》的收尾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成功的,借“黃發碧眼”老人一句話而終,留給讀者許多思考的餘地,同時也引發讀者對社會更多更深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