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興兩人走後,王浩的心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看著炕上的三百塊錢,三十張大躍進摞在一起,王浩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些錢,拿在手裏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砍了人沒被警察抓反而能得到錢,王浩第一次嚐到了暴力給自己帶來的好處。他拿上錢從家裏出來往醫院趕去,姨夫看病需要錢,三百塊可能不夠但是也能盡一點綿薄之力。
可是王浩想不明白警察為什麼沒有來抓自己?劉海克扣勞力的工錢那可不是個小數目,警察一旦查起來劉海肯定先進去。八十年代隻要不是死人了警察一般都懶得管,類似劉海的事件天天都有,要是每件事都查得把警察累死。
王浩馬上要走進醫院大門,一輛自行車迎麵過來,王浩往右躲自行車往右來,往左躲,自行車向左來最後把王浩撞倒。王浩起來後剛要開口說話,對方開口就罵:“我*媽的,你眼睛瞎啊,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野種。”
王浩最聽不得野種這兩個字,心裏向被刀子紮了一下。從小上學王浩被人罵做是野種,他心裏非常恨這兩個字。
他回頭來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穿著軍大衣帶著狗皮帽子。這男人臉上坑坑窪窪的,小眼睛,上嘴唇上留著一抹胡須。在那罵罵咧咧的。
“你罵誰呢?”王浩握緊了拳頭問那個男的。他在暴走邊緣了,對方隻要在敢罵一句王浩就會上去拚命。
“我*,不僅是個野種,還是個傻*,我罵你呢你聽不見嗎?”中年男人無視王浩的樣子依然罵道。
“砰”中年男人鼻子上挨了王浩一拳,王浩一腳將對方踹到,衝上去照著中年男人臉上就是一頓拳頭。
中年男人沒想到王浩說打就打,一邊用手擋著一邊大喊:“殺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醫院進進出出的人多,看到有人打仗就有人停下看。人越聚越多有幾十個人看熱鬧就是沒有一個上去拉仗的。
王浩一邊打一邊罵:“你是野種,你是個傻*,你罵啊。”越來越來勁,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打在中年男人的臉上。
“大哥別打了,我服了,求求你了。”中年男人大聲求饒,他眼睛被打腫了,鼻子出血了。
王浩又打了十幾拳停手了,從他身上站起來王浩看看周圍看熱鬧的人。那些人被王浩一看都轉身就走該忙啥就忙啥去。
“小子,你叫啥,留個名,以後我好找你。”中年男人站起來擦擦鼻子上的血說道。
“我叫王浩。”說完看都不看中年男人轉身就走。
王浩,這個名字男人好像在哪聽過,想了半天他終於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砍劉海的那個小子也叫王浩,在一想王浩的樣子差不多就是。他剛要在說話王浩已經走了。
這個人叫宋海超,三十二歲,因為胸口上紋了一隻下山虎大家都叫他宋老虎。偷雞摸狗無所不作,是個小地痞。胸口那隻老虎就是十幾年前因為盜竊在管教所紋上的。
他整天咋咋呼呼的,膽子特別小,從來不敢與人動手打架更別提砍人了。他家也住在麵包廠附近,昨天晚上他就聽說劉海被砍的事情了,王浩這個名字在麵包廠附近不知道的人可不多,因為他砍的劉海是個名人。王浩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出名了,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宋老虎決定守株待兔,在這等王浩出來。他到門口小賣部買了一盒煙,兩瓶白酒,鹹魚、肉鬆、變蛋、花生米下酒菜。揣進了軍大衣裏,然後一邊抽煙一邊等王浩出來。
王浩到了住院部,找護士問了一下找到了姨夫的病房,透過病房的玻璃看到姨夫躺在靠門的病床上,姨媽愁眉苦臉的在給姨夫擦臉,王浩的心裏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