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陳默用棉球沾了些酒精輕輕塗在項容惠食指上的傷口處。隨著酒精沁入傷口,一陣刺痛的感覺衝擊項容惠的神經,她不禁蹙了蹙柳眉。陳默見項容惠臉上的痛苦神情,有些不忍,小聲道:“一會就好了。”他說著將棉球放在茶幾上,取出一片創可貼,撕開包裝,小心翼翼的裹住項容惠的食指傷口。
項容惠動了動手指,朝陳默微笑道:“謝謝你。”
陳默趕緊道:“不用謝。”他猶豫了下,說:“項老師,你手受了傷,我來做飯吧。”
項容惠臉上出現狐疑:“你會做飯?”
陳默小時候爺爺經常出去幹活,中午很少回家。因此都是陳默自己做午飯。後來陳大洲年紀大了,手腳不怎麼利索,一日三餐的飯都是陳默做的。
“會一點。”麵對項容惠的質疑,陳默有些不自信。他怕自己做的飯,項容惠不喜歡吃。
“那你試試吧。”項容惠手指受了傷,不能沾水,隻好讓陳默做做看。
兩人進了廚房,項容惠指了指砧板上的肉:“你先把這肉切一下,然後剪幾個胡椒,炒盤肉片。”飯她已經用電飯煲煮了,而且還蒸了個土雞蛋。
“魚呢?”陳默看著一旁水池裏放著的條草魚,這魚已經清理幹淨了,應該是項容惠在菜市場買了後請人處理的。
“紅燒吧。”項容惠說完問道:“你會做嗎?”
陳默點點頭:“會。”
他家後麵的竹林邊上有個不大的水窟,每年陳默的爺爺都會放些魚苗進去,到了年底,通常能撈不少大魚。
因此,對於魚的做法,陳默懂不少。
他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按住肉塊,慢慢的切起肉來。
“你小心點,別把手切了。”項容惠站在廚房的門邊柔聲叮囑陳默。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有種感覺,感覺自己和陳默是一對夫妻。
妻子的手受傷了,於是丈夫自告奮勇下廚房做飯。
這一切,項容惠覺得很好。
新鮮的豬肉很滑,也比較軟,不怎麼好切,但陳默切得很穩。每當菜刀停滯不前時,他都會在刀背上施加一道念力,然後很利落的切下一塊肉片。
一會,陳默覺得切了一盤子的肉片,就停下刀,準備剪幾個胡椒,項容惠道:“再切點肉,太少了。”她倒是吃不了多少,隻是怕陳默不夠吃。
陳默便又切了些,然後剪了幾個胡椒。
“先用香油榨下胡椒,然後放肉。”項容惠吩咐道。
陳默點點頭:“我知道。”他說著打開燃氣,點了火,提起香油壺往鍋裏倒了些香油。
“多倒些。”項容惠見陳默香油給的太少了,不禁說道。她卻不知陳默在家做飯時給的油更少。
這倒不是陳默小氣,而是給不起。
有錢人永遠體會不到窮人過的日子。
陳默又往鍋裏加了些香油,等油燒開後,將胡椒放了下去。
鍋裏想起一陣嗤嗤聲,陳默提起鍋鏟將胡椒壓了壓,然後翻滾炒了起來。
“可以放肉了。”項容惠見胡椒熟了,提醒陳默把切好的肉片倒進鍋裏。
陳默照著做了。
其實,他知道這麼做。
但他並不覺得項容惠囉嗦。
這也可以是一種關心。
項容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多了,她小聲道:“陳默,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囉嗦。”
陳默露出個微笑:“沒有啊。”他頓了頓,說:“以前我在家炒菜時,我爺爺也站在邊上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