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人,發現漢騎痕跡,他們往東去了……”
伊利目單領軍離開郜縣直奔新丘而來。
“報大人,發現漢騎痕跡,他們往北去了……”
新丘城下伊利目單沒有下馬休息片刻,立即再領軍往北飛趕。
“報大人,發現漢騎痕跡,他們往西去了……”
新丘城北二十裏處,射雕兒提著膽子向伊利目單報告道。因為他眼前的伊利目單正在全身釋放著無匹的寒氣。
可他的臉龐卻憋得血紅,“祝彪這是在拿我當猴耍麼——”
先東後北再往西,兜圈子一樣的遛自己。“欺人太甚——”
“大人,咱們是不是……”牙兵頭領,一個銀環胡將問道。即使是伊利目單非常親信的人,可這個檔口牙兵頭領也不敢把話說出來刺激人。
“掉頭,走——”
“繼續追——”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線牽在祝彪的手裏,拉著自己在他屁股後麵打轉。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太不好了,普通人都要罵娘,更何況是他一個統兵之將。
如果不是曉得祝彪又打了一仗,人數已經不滿萬人,而己方大軍兵力多達兩萬,伊利目單都要喪失信心了。
當然了,他為新丘城白袍祭祀的死感到黯然。祝彪埋得也太深了,前麵的三戰,絲毫不漏半分,要清楚,戰爭打到現在,戰場上高手飛來飛去萬軍中斬敵將首級。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祝彪愣是埋下了刑天笑等十三人,搞得禿發岐齡到死都以為那是漢軍的一大致命破綻。
伊利目單心中暗暗憋氣,那想必是在開戰前祝彪就已經料得到的,這才耍了手段。而想要的結果,無非就是坑上一條大魚!
比如說慘死城下後被扒得隻剩下一個褲衩的白袍祭祀!
倒黴的很,這次新丘城是正趕上南方增長法王坐下的四大白袍祭祀之一前來巡視,也就是安頓民心。還是一個專武的白袍祭祀。見到守軍情勢危急,自然會帶著眾弟子殺下來給新丘敗軍斷後,同時也肯定會給祝彪造成了不小威脅。這才使得祝彪不得不痛下殺手。
而錯不是這些巧合,如此手段十有八九怕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了。
自己軍中可沒有白袍祭祀級別的大高手,隻有四個紅袍法師。
不過。在把話說回來,戰場上的主體自始至終都是普通士兵,有高手又如何,我這邊還多出一萬多騎軍呢,堆也能一個個堆死。
“隻要我自個小心著點!”伊利目單暗自自我寬解道。
新丘城北二十裏距離北陵郡城下的包圍圈已經相當的近了,全力打馬的話一個時辰就能殺到包圍圈。但是長夜漫漫,祝彪可不想天不黑就一頭紮進十萬胡騎的重重包圍中。
自己在外線多悠蕩悠蕩,也好讓胡虜有時間把戰報傳給烏維馱,說不定烏維馱都又會派出兵馬來合圍自己呢,這也好為夜晚的行動減輕一些負擔。
兩個縣城之間有五六十裏的道路。可祝彪走的不是官道,而是徑直穿過了村莊田野。並且為了防止胡騎射雕兒的偵查,直接在後麵留下了左營後部‘斷後’。
斬斷射雕兒對本軍的追蹤,但在胡虜大軍趕到之前快速打馬離去。仗著速度20%的加成,屢次斷後的左營後部每每都能成功逃脫大隊胡騎的追殺。
伊利目單周身的寒氣更重。天色已經發暗,太陽完全下山。再有個一兩刻鍾絕對就是夜幕了,若是自己還這樣無法掌控到漢軍具體行蹤,他們在前麵打個埋伏怎麼辦?
夜戰,那可不是人多勢眾就能行的。他相信自己軍實力雄厚,但是他絕不相信自己能完全掌控住全軍各部。兩萬人的隊伍。伊利目單本部七千來人是主力,禿發岐齡的兩千多敗兵是補充,然後就是三支部族武裝,整整五部五支兵馬啊!尤其是,剩餘四部還都是之前根本就沒有與自己有過往來的所在,驟然遇襲自己就是喊破嗓子也屁用沒有!
如果說祝彪軍的左右營磨合已經在50點以上,那麼伊利目單的五部磨合就絕對在30點以下。
這也是祝彪能夠用小的傷亡代價擊破伊利目單軍的最大憑持!夜色的掩護那就是上天的恩賜。
“分兵——”伊利目單下了如此決定。禿發岐齡敗軍走在最前,伊利目單督領著自己本部走在中央,三支部族武裝落在最後。
雖然沒有了兩萬騎兵碾壓式的浩浩蕩蕩,但是這樣一來絕對能做到萬無一失。
“分兵——”那天色暗淡之後,看著天邊掛起的彎月,祝彪口中同樣蹦出了這兩個字。
“左營伏兵村莊之後,全力一擊,爭取在胡騎主力未趕到前打垮胡騎先鋒,然後趕著他們往後續的胡狗主力上撞。刑大人,你們十三人全部留下配合左營行動。亂軍中,以擊殺敵將為第一位,攪亂胡騎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