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激空,堅固的鐵甲像紙片一樣消薄。
“噗嗤”鋒矢徑直貫穿一名策馬吆呼的金狼騎兵血肉,馬背上雄壯的身軀巨震,鮮血立刻哧濺,染紅了地下好大一片雪。
“昂……唏律律……”胸脯被弩矢完全沒入的戰馬在淒聲嘶鳴著,強力跑出幾步,四腿一軟,整個身傾斜的向地下栽翻。馬背上的金狼騎兵早就脫開了馬鐙,立刻斜著翻滾了出去,身在地上一連翻滾出了七八米,半蹲起身時,身後馬蹄聲靠近,戰馬從他身側竄出,一隻手在馬背上伸來。兩隻強有力的大手合在了一起,半蹲著身的金狼騎兵人如一隻大馬猿一樣淩空跳落在馬背上。
“放”四方陣內,喝聲一如前麵的沉定。撲麵打來的風雪雖然給漢軍造成不小的麻煩,但沒有影響分毫漢軍的意誌。
圍三缺一的老把戲。且鞮侯放開南路,牽製東西兩方,把超過兩千騎的主力集到了北麵。金狼騎兵手的弓箭順著北風確實比之前飛的遠點了,但這又有什麼用?
漢軍弓弩附加的射程增幅15%,已經可以抵消北風了。
“殺啊”躍馬舞刀的金狼騎兵繼續全力衝鋒。前頭的路上,一具具屍體已經裝點了白色的雪地,但後繼者依舊無所畏懼。
八十步、七十步,一片片箭雨從金狼騎兵的隊列升起,降落到漢軍爬犁的頭上。
十步,五十步……
“咻咻……”
隨著左曲軍侯張保的一聲令,一百張連弩齊齊激發。短短兩個呼吸時間,三百支鐵矢激射而出。這些鐵矢就猶如一堵無形的牆,堅不可摧的攔在衝鋒在最前麵的金狼騎兵麵前。後者自然磕的頭破血流,一地嗚呼哀鳴。
一具具被鐵矢穿過的人馬血肉,猶如槍一樣。留下一個個細圓的小孔。即使身上披掛的鐵甲,甲片上也是如此。更甚,一名銀環胡將不可置疑的舉手摸向自己頭盔,他的頭盔上有一支紮入半截的鐵矢,手舉到一半,猝然垂下,身也隨之栽倒馬下。
這人即使是死,也死不瞑目。他精鐵打製的戰甲被弩矢穿破都沒什麼感覺意外,但是頭上頭盔,那麼厚的玩意也被鐵矢擊穿紮進去半截。就太不可思議了。
上百騎先鋒的齊齊倒地,讓胡騎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挫。後陣且鞮侯臉色更加的難看。他把主力集在北麵,雖然削去了漢軍所借的風勢,又給自己填上了風勢,可謂扭轉‘乾坤’之舉。但一個不利的因素也必須自己承擔下來,那就是漢軍方陣北邊的雪地。保持著原生態的雪地,沒有碾壓踐踏過的雪地,能沒過人膝蓋的雪地,戰馬在這種場地奔跑。雪的阻力,對馬速的抑製,金狼騎兵就隻能自己來抗。
人在這種雪地行走會成為弓弩手最好的靶,戰馬要在這種雪地奔跑。也相當費力。全力提速,也隻多是慢跑的狀態。
爬犁內漢軍一箭一箭,射敵真的是再方便、容易不過了。要知道他們現在b階的弓弩屬性可還有15%的精準度增幅呢。
等到趟路的金狼騎兵衝鋒到距離爬犁隻剩十幾二十步時,雪地已經躺到了四五百具戰馬的屍體。和不少於三百具金狼騎兵的屍身。
“殺”
一個百人都在韓猛的帶領下跳出了方陣。
二十人舉盾牌,是重盾兵,三十名大刀兵。五十名長槍兵。
“殺!殺!殺”
與迎麵衝來的百十騎兵相比,這個百人都的漢軍似乎殺氣更重。
三聲喝呼後,一百人已經組成205的陣列,猶如一道鐵壁一樣攔在了臨近的金狼騎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