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出寨,都出寨……”
“走整齊,整齊點……”
宋軍背後的大營,曲毋僮留下了五千人守衛,剩餘的四萬多人全部開出了轅門。
就像是大堤決了口,黑壓壓的宋軍如洪水一樣滔滔灌入。
而相隔不遠的陣前。張楠營代替了陸通營做前軍,祝彪親兵營的三千步甲分入了陳安、吳伯牛兩營,七千餘騎緩緩而動。
宋軍的對麵,石州軍後陣的敗兵還遠遠沒有理好,如此扣除騎兵和淩俊周邊的親兵,石州軍十萬大軍,眼下能夠用於交戰的隻有四萬五六千人。
宋軍有兩萬還多,陳安營、吳伯牛營快步上前與張楠營並列一線,八百步寬幅的戰線似一堵巨浪,隆隆的向著對手壓進。
宋軍與石州軍的第三次交鋒就是兩道海浪的碰撞,刹那間嘭濺起的無數血液就是那大海的浪花。
“殺——”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凝聚的是兩邊六七萬人的信念。殺死敵人,殺死敵人……
宋軍要麵對兩倍還多的敵人,但上上下下無一心有懼意。他們現在士氣旺盛,鬥誌高昂。兩次擊敗石州軍,尤其是第二次步甲正麵交鋒的勝利,太鼓舞人了。
正中間的張楠營,兩側的親兵營步甲,上一陣他們落在後麵看著同伴們在前麵奮勇廝殺取得勝利,心情是何等的激昂高亢?現在就要輪到他們了,又怎麼會害怕?
不斷因為勝利和積累起的鬥誌。熱火一樣燃燒著。而他們的對手石州軍,人數雖多。兵甲也精良,卻完全沒有那種必勝的信念。
他們的士氣不高,戰意也衰落了下來。兩次交鋒的失敗,尤其是第二次的失敗,重創了他們的信心。
並且祝彪安排是那麼的緊湊,第二戰結束後,宋軍稍加調整就立刻奏起了進攻的號角,挾勝利之勢向著石州軍發起了進攻。而石州軍這個時候低落的內心還遠遠不到平靜和恢複下來的時候。被宋軍如此的一逼,內心裏就更是震蕩了。
軍心震蕩,對於一支正在戰場上的軍隊來說是多麼悲催的一件事?這表示這支軍隊根本無力發揮出自己的戰力。人在這個時候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會想很多,但絕對沒有死戰、力戰這道意思。
宋軍如牆而進,三營一線矩形陣列,這是很簡單很簡單的陣型,但是在其內中在鴛鴦陣的增幅下。三營宋軍都就似鐵打的一樣,一路碾壓型的鑲嵌入石州軍的當中。
石州軍退卻中……
“噠噠,噠噠……”漫步的戰馬,祝彪帶著騎兵來到了右翼。越過交戰中的戰場,兵鋒直指石州軍後的騎兵部隊。
淩俊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將騎兵分作兩路。一路牽製宋軍騎兵,一路進攻宋軍的側翼。那樣的話他們需要密切注意宋軍大營裏正魚貫而出的四萬多部隊,省的被人包了餃子。
第二種選擇是,淩俊將所有的騎兵都殺到宋軍的左翼,避開與宋軍騎兵的交鋒。如此。淩俊需要承受宋軍騎兵的衝擊,也繼續需要密切關注宋軍大營裏兵馬的動向。
再有第三個選擇。淩俊集中手中騎兵殺來宋軍右翼,與宋軍騎兵部隊決一死戰。
劇烈的思想鬥爭開始在淩俊的心底,自己該怎麼做?自己該選擇何種……
數萬人的性命維係一身,淩俊做出的任何選擇都自己關乎到今日之戰的勝負,也關係到是否能在石州卡住祝彪北上的路。
“傳令盧鎬,給本將軍壓住宋軍騎兵!”淩俊最終做出了硬碰硬的決定。因為宋軍戰陣背後的那黑壓壓一大片兵馬,實在讓人不能無視。
“殺——”盧鎬舉起了手中的畫戟,一驅戰馬,轟隆隆一萬多騎兵策馬向著祝彪從來。
“殺啊——”祝彪舞動著亮銀槍大叫著。
石州軍的騎兵,對方壓陣的底牌,隻要拿下了他們,自己背後的四萬多軍再撲殺上來,就是嚇也能把石州軍步甲嚇得屁滾尿流。
戰鼓急促而密集地敲響了。飛速行進中的石州騎兵突然從中裂開,象潮水一般湧向兩側。
廣闊的戰場上,石州騎兵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飛雁扇動著長長的雙翼,迎向宋軍騎兵高速的奔殺過來。
祝彪一馬當先,對於石州騎兵的變陣絲毫不予理會。天狼陣,他此刻手中最厲害的騎兵戰陣,30%的殺傷力增幅和30%的速度增幅,足夠宋軍輕鬆戰勝眼前的敵騎!
石州軍兩翼的騎兵又變陣凸起了一個個尖錐,兩隻翅膀先行一步,象兩支厲嘯的長箭一般,風馳電掣,射向祝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