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轟隆——”
……
兩個宗師級高手的碰撞,宛如風暴一般,攪得濃濃的霧霾沸騰。肉眼可以清楚看到的氣旋,是霧霾旋聚的效果,猶如雲團漩渦一般。
宮無悔的內力五行屬火,進入將軍府後,祝彪讓他修了《乾天神火掌》和《金烏罡氣》。霧霾中時不時可以看到一溜兒紅霞閃現,知道內情的人就都曉得,必是宮無悔發功所為。
那個胡人宗師的內力是寒冰性的,衛楓已經說明了。兩人一熱一寒,真是冤家對頭,棋逢對手了。
“讓部隊加快速度——”
祝彪則正好趁著這些聲勢掩蓋,加快大營出兵的進度。別看現在霧霾沉沉,三步外就全看不清楚。可至多一個時辰,就會撥開雲天重見天日。
這天氣真是相當奇怪的!
烏維馱則半點也不輕鬆,西方廣目法王遇到對手了,同級別的對手,可人卻不是祝彪。他要抓狂了,難道北漢真有隱世先天宗師在?並且偏偏出現在祝彪的軍中!
自己清楚廣目法王來軍坐鎮,就是為了應對祝彪。增長法王明顯不是祝彪的對手。可現在祝彪軍中也冒出一個先天宗師來,針尖對麥芒,這不一下子對子,抵消了麼。
烏維馱頭疼啊。河東軍主動出手了,那是不是接下來祝彪也該出現了?濃鬱的大霧簡直是給高手們最好的掩護,弓弩一蓋作廢。連人海優勢都不明確了。自己拿什麼來阻擋祝彪突殺?
當然,霧霾中泡了好幾天的胡騎。現在就是沒有霧霾也彎不成弓搭不成箭了。弓弦全成軟麵條了,甚至連角弓都有開裂。
這種水汽濃鬱的環境對弓弩的破壞太大了。
烏維馱離開了王帳,選擇了這麼個頗有失尊嚴的做法來避免可能遇到的危險。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曾想過這會是河東軍大舉進攻的前奏。
每天隻有兩個時辰多點的霧散時間,根本不夠大戰進行的。
胡營提高了警惕,每一座帳篷都聽到了號角聲。可他們還是沒辦法集結,依舊分散在一座座帳篷中,分散做一組組十人的小群體。分散在胡營方圓數十裏的營地上。
濃霧中的廝殺進行了一個多時辰,衛楓不行了還有齊秋雨,還有刑天笑等一班將軍府高手,這些人的水準幾乎都達到了武力79或80以上。在祝彪手下已經至少兩年的時光,丹藥秘籍,偶爾還有靈藥滋補,雖然比不得燕青、元通的一步登天。可如果還達不到成名高手的巔峰或突進更高一層次,就太白瞎了。
跟胡營方麵的天神教高手比來,祝彪手下的這波人實力要明顯高上一籌。近一個時辰的搏殺,胡營方麵紅袍法師損失了近二十人,神仆、白袍祭祀也有斃命者,而祝彪這邊戰死的隻有三個無量道之人。以及一個杜祺,韓猛、方熔陽二人受了傷。
最初收降的十七人中又折損了一個,讓祝彪心中起了一絲傷感。隨即就又埋頭進緊張的調兵中。說上一句冷漠無情的話,拖延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付出的這些傷亡——值得。
宮無悔和廣目法王依舊在激鬥中。濃霧散去了。比昨日提前了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散去了。
天空上的太陽映入了眼睛,胡營方麵響起了歡呼聲。能看到太陽。霧氣很快就會散去了。
烏維馱臉上也露出笑,沒人喜歡霧霾霾的環境。視力是人的第一選擇,視力受阻,給人的影響太大了。
特別是戰爭狀態中,視線看不見,能讓人心裏升起恐慌。
水霧在陽光下很快消散,黑壓壓一片軍陣出現在了漢營之前。廣目法王勃然色變,他看到了什麼?已開出營寨,陣列整齊的河東軍!
祝彪要進攻了——
瞬間裏廣目法王就明白了過來。與宮無悔之間旗鼓相當的對戰,馬上被他拋在了腦後。立刻回去通報右賢王,成了廣目法王唯一的心念。
“轟——”一聲劇烈的爆響後。宮無悔吃驚的看著如炮彈一樣彈飛出去的對手,再追已經是不及。
廣目法王用輕傷和一口血做代價,脫離了戰團。
“擂鼓,吹號——”
一丈八尺高的大旗在擎旗手的掌住下直直的立在軍前。蓄勢待發的河東軍騎兵氣氛猛的一凝。
“衝啊——”祝彪喊出了第一聲。
“殺……”
“殺啊……”
戰鼓擂的更加激昂,號角吹的更加雄壯。四萬騎兵齊齊催動坐下的戰馬,坐騎緩緩地加速,肆虐的殺意在每一個河東軍心中沸騰。
“衝啊——”
嘹亮的怒吼響徹天地,如雷貫耳的馬蹄聲也沒能壓下那充滿殺氣的聲音。
衝——
衝——
每一個騎兵都在飛快提起自己的馬速,整整齊齊的五百騎列,如同一麵排山倒海壓去的大山、巨浪。
像不是一把把鋒銳的尖刀,而是一方轉動的血肉磨盤。
烏維馱感到了戰馬奔馳的震動,剛剛因為霧氣散去而掛上笑容的臉,立刻變得鐵青鐵青。
“吹號。吹號。集結部隊,集結部隊——”
……
他又棋差了一籌。
“堵上去,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