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進入大學後,我便與何言分道揚鑣了。他成績不好,考不起大學。便被父母要求管理公司,卻總是兩天打漁,三天曬網。
父親年老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公司一天天衰弱下去,近日正麵臨倒閉危機。
父親被何言氣得不輕,不久便去世了。母親傷心欲絕,也落下了病根,早些時候便住院了。
離開家兩年有餘,再次回到這座城市,心中不免有些悲傷。
白念轍陪我去了醫院,當我看見那病床邊上的老婦時。心裏不禁一陣酸楚。兩年時光,竟仿佛過去了數十載。
“小……小夕。”
她喚我。
我趕緊跑上前去扶住她,道:“媽,我回來了。”
母親絮絮叨叨地捧著我的手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後來她又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聽清,隻是應承著她。最後,她撫摸了我的臉,說:“真是像極了我年輕時的樣子,你知道嗎?你才是我的孩子,小言是孤兒院裏的孩子。當年,我和你爸為了讓一個男孩繼承公司,便將你們調了包。可誰知道,何言竟記性好得很,常常去孤兒院,常常去找你。那場車禍的失憶,罪魁禍首其實是我和你爸呀……!”
這真相,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進了我的耳朵。
我又有了親人,應該開心才對啊。可為什麼,我的心卻那麼痛。
白念轍就站在我身邊,也已是目瞪口呆。
我站起來,輕聲道:“剛剛所聽到的,忘了吧。”我走進這家酒吧,一眼便望見容貌出眾的何言。他身邊圍著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
我心中本十分氣憤,可看見何言的那張臉,回憶起從前他的好,氣也氣不起來了。
我兩步作一步走到他麵前:“何言,跟我回去吧。”
他像是喝了許多酒,滿臉通紅。他看看我,腳步不穩得站起來:“回去,回哪去?”
我抓住他的手,緩聲道:“我們回家。回家好嗎?”
他挑眉:“何月夕,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你,才是何家的繼承人。”他指著自己,“而我,隻是一個被拋棄過的人。”說完將我的手狠狠甩開。
我還想勸他,他卻不再看我。
“喲,這麼正的妞都不要。”一個陌生男人湊到我身邊。我十分厭惡他流裏流氣的樣子,“何言,玩膩了讓給我玩玩唄。”說罷一把抓過我的肩。
我用包拍開他的手,正好惹怒了他。他將我緊緊抱在懷中,罵道:“你給我老實點,否則大爺我……”
“呯!”
隨著一聲巨響,抱著我的男人也倒地不省人事了。
“快走!”何言扔下半截酒瓶,抓著我的手就跑。
“等等,等等,我的腳。”他停下來,回頭觀察了我的腳踝。
“扭到了?”他問。
“嗯。”
他冷冷地看了我眼,說:“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了。”
我十分無奈,低頭說:“如果你不去,我又怎麼會去。”
他沉默了一會,說:“不會去了。”
我相信那不止是對我的承諾,也是給了自己一個交待。
回到家中,何言盡心盡力管理公司。畢業後我也來幫稱著。
經曆過風雨,總會見到彩虹。夏天的陽光溫暖和煦,同學聚會即將來到。
“到時候他們都會帶上自己的女友,我可不能丟這個臉。”白念轍看向我,“小夕夕!”
我瞪了他一眼:“你到街上保證一抓一大把。”
他撇撇嘴:“那些女人怎麼能跟你比嘛。”
我揚臉:“就你這句話還比較中聽。”
“對了,何言去哪了?”白念轍問。
他這一問還點醒我了,我搖搖頭:“他昨天說要去哪簽合同,今早還沒回來。”
“可能比較累,歇那了吧。”
“嗯。”
白念轍看了眼手表,拿起一旁的手機:“該走了。”
我跟上去。
聚會選在比較豪華的酒店,裏麵有專用的唱歌房。我與白念轍剛進去,就聽到雜亂的歌聲。
白念轍搖搖頭道:“剛才那個嗓門最大的就是咱班班長吧。”
幾個女生走到白念轍身邊,說了些什麼。我有些煩躁,便坐在一旁。
過了許久,手機鈴聲響起來。
是何言的助理木伯揚。
“何小姐,少爺他……他被車撞了。”
我一驚:“什麼?”
“不過您別擔心,隻是被摩托車撞到。摔了一跤而已”
“呼!”嚇了我一跳。
就在我正準備去醫院看他的時候,手機裏的聲音變成了何言。
“我想起來了。”
?